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剩女之将错就错 作者:西瓜想芝麻 简介: 许玲玲身为相亲前行大军中的一枚小喽啰,突然能拨开云雾见月明,被貌美面冷的施钦收入麾下。 对此,某女拍拍胸脯:终于不用当人丑名挫,大龄产妇备选人了。 蛇精日常一: 许:“说,当初为什么伪装成普通理发师蓄意勾引不知情的女顾客。” 施boss 睥睨:“是你瞎。” 随后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许玲玲耳边酥麻响起,“好像那时拉紧我手不放的是你吧。” 某女杏脸红生晓晕。 蛇精日常二: 有一日许玲玲又犯贱了,凑上去问:“施钦,你不怕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图上你钱,你貌,你…” 忍不住揪住她白嫩的包子脸,施钦隐忍而动情地打断。 “怕,但更怕没什么能让你图的。”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玲玲(许蛇精) ┃ 配角:施钦 ┃ 其它:因眼瞎而捡到的便宜   ☆、南方女汉子   许玲玲小时长相挺清秀,比别人发育早,却像绿豆芽一样干瘪,在一堆青菜萝卜堆里也直挺挺地高挑出来。那时的许妈妈哪里会想到长大的闺女会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横向纵向都发展的突兀南方姑娘。   南方姑娘大多以体娇肉少为美,个子不用太高,小鸟依人最好。   许玲玲初中时就蹿成1米六几的小高个,青春期又吃得多长得快。每次排座位视力好,个子高的她总被扔到最后一两排。   小时候出门总被夸的身高,都暗搓搓地刺痛女汉子粗糙的心。她也想和白净斯文的班长坐同桌啊,她也想被香喷喷女同学围绕着而不是臭烘烘的调皮男生,重点是八卦小道消息都不好下课讨论啊。   就这样,许玲玲顺利地每次见亲戚,就被夸“小姑娘,好像变瘦了嘛。”诸如此类话语。   当许玲玲想谦虚地摆摆手回“没有,一样的。”,就听到对方阿姨来一句“我家女儿怎么吃都长不胖,愁死人。还是你家闺女有福气。”次数多了,许玲玲就笑笑不说话了。   至于说许玲玲真的是个胖妞倒也不是,她只是在江南是个微肉,骨架不小巧,个稍高的小悲惨。   现在许玲玲28了,不是二八年华的美妙。老白领遇春节,就全成变相的相亲会了,简直就是春劫嘛。   为此,许玲玲的已为人妻的土豪闺蜜献计,“你人丑名挫,再不拾掇一下自己,就真的成为进行时的老巫婆,未来式的大龄产妇了。”   “我给你张会所充值卡,你每次相亲前都先修整完形象再去啊。”说完,从LV钱包里随意地抽出一张卡递给许玲玲。   许玲玲内心勃然大怒,这个“计”好像就几个字,你干嘛这么凶残地揭我伤疤!   但还是乐呵呵地用双手虔诚地接过VIP卡,边念叨“真是中国好闺蜜。”谁能和钱过不去。   “瑄瑄你放心,等我结婚你一定是上宾。”一脸谄媚的模样。   “没事,反正我现在也不能用这卡,少一张不少。”   许玲玲斜眼,瞧着富太太气质,要不是从小认识,她一定痛扁这女人。   闺蜜苏若瑄进行时的产妇,人如其名,小康家庭出生嫁的也门当户对。从小她俩站在一起不是一对姐妹花,而是站成鲜花和绿叶。   所以读书的时候,许玲玲看苏若瑄抽屉里的情书,就对她说过:“没有我的你,充其量是路边小野花。哥哥你…不要摘…”   当然最美的是陪伴,走过的俏丽青春,没有粉红泡泡的许玲玲也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日鼓起勇气发文了,希望能喜欢。坑品保证,不要大意地收藏吧!O(∩_∩)O   ☆、错认   快到年关了,疲于奔命的许玲玲不仅要熬过最后的上班,还要应付老妈和三姑六婆筹集变身的相亲会。   今天刚好是周末,拿许妈妈的话说,“一鼓作气攻下敌人堡垒。”刚20出头的时候,许玲玲完全不在意哪里有敌人的堡垒。   出门前,许妈妈一把拉住准备穿完平底鞋出门的许玲玲,皱着眉说:“你就这样出门了?”   “对呀,怎么了?”许玲玲昨晚熬夜赶工,扶了扶鼻梁上黑框眼镜。   “你不化妆,戴副眼镜,头发乱糟糟出去吓唬谁啊?”   许玲玲一听心中恼火,杵在门口,“那您说想我怎么样?为了多见几个人,我熬完夜一大早就被您从床上挖起来。”她一不高兴语调就阴阳怪气的。   “瑄瑄不是给你张什么会所的卡嘛?去那里搞过头发再去。”   “还有戴上隐形眼镜,化点妆才准出去。”许妈妈严肃地教育。“今天那几个小伙,你可仔细把握,别挑三拣四了。”   许玲玲抬手看了手表,负气垂头欲哭,“可是这时间剩下不多,我早饭也没吃呢!要不这次就算了?妈…..”   “我不同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懒。”许妈推着自家闺女回房。   无奈的许蛇精只能回房间戴上隐形,随便上点妆,把淡色口红扔进包里。恭敬地向许母挥挥手说再见,并一再保证自己会认真对待。   开车找到那家店,拿出卡对了对店名。上面写着“艾美高级美容美发会所”   “应该是这家店了吧?” 蛇精喃喃自语并准备下车。   突然在镜子里望了自己一眼,泛青的下眼袋,几丝不起眼的小干纹,许些分叉的头发。除了脸颊小软肉捏起来白白嫩嫩,岁月好像不再想眷恋她了。   “欢迎光临”店门口美女店员不失礼地接待,一片金碧辉煌却没有俗气余味。   一个短发姑娘笑眯眯地询问,“请问小姐想要什么服务呢?”   许玲玲恶意腹诽,你这里难道有特殊服务?面上却微笑“我只想修剪一下头发。”温婉而正经。   “好的,请跟我来。”   洗头的时候,服务的也是一个小姑娘,有两个酒窝。“小姐,您有指定的发型师吗?”许玲玲有钱撑腰底气十足,故作高深道,“今天我赶时间,随便哪个都可以。”   “好的”酒窝姑娘柔软的嗓音低声回应。许玲玲心满意足闭上眼享受服务,不再说话。   快洗完的时候,短发姑娘进来,对酒窝姑娘使了个眼色,用充满歉意地声音说:“小姐,抱歉。因为快到春节,顾客较多您可能需要要等上20分钟左右。”   许玲玲一下子睁开了眼,抬手看表头疼,“真的没办法再快一点吗?我有事可能赶不上。”   短发姑娘还是一成不变的声音回答:“一定尽快排上。您先到柜台前的等候区,排上立马通知您。”还是好听诚恳的声音,落在许玲玲现在耳朵里却难受地紧。   坐在角落里,周围和厅里都是坐着,走着的人。许玲玲老脸一拉瞥了瞥手腕上的表,还有30几分钟,总不能迟到吧。   不远处的柜台偶尔有理发师出来向店员询问下一位顾客,许玲玲很桑心地望着别人开心地被领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见店员和一身形颀长男子在交流什么。   许蛇精嘀咕,“这应该也是理发师吧?要不上前“抢人”?   正准备快速挪过去的某人,幼稚的哆啦A梦之歌响了,来电人是“老妈”。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老妈知道现在还在理发店,一定会被骂的。   心虚地靠近柜台后面僻静些的地方,偷瞄一眼确定那个发型师还在,快速接起电话:“喂?妈…..”   “许玲玲啊,你现在到了咖啡店没啊?王阿姨说他们也要动身了。”许妈妈的大嗓门夹杂着菜市场的吵杂。   许蛇精为了掩盖心虚,中气十足地回答:“快了,放心吧,相亲我哪次迟到过。”也就错过了背后某人一略而过的停留。   “我和你说啊,你这次可一定要给我找个人回来,不然我…”   “诶呀,妈,我知道,一定钓只金龟,超额完成任务。”糟糕,那理发师好像要走了。“先挂了…拜”许玲玲大不敬地按下电话,找人剪头发去。   “喂,喂?”许妈不悦,“这孩子这么毛躁…”   挂完电话三步并作一步去拦人,哪知一个趔趄就扯住对方衣袖,鼻尖撞上什么柔软而温暖的物体,灌满了皂角的淡淡清香。   “你…好,你能先帮我做头发吗?我实在快迟到了。”细细的痛,只好捂住鼻子,用鼻腔像头小猪一样发声,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许玲玲抬眼看时,只见对方眸色沉静,不带一丝和颜悦色,甚至眉头微微蹙成”川”字。他不同于其他顶着烫染吹的发型师,五官俊秀,脸色白皙衬得发色墨黑。   许蛇精心猿意马,老脸发窘,厚着脸皮赶在对方前再次开口:“拜托,我等了快20几分钟了,真的不能再等了”   “去相亲?”。施钦感觉自己哪根筋搭错,开了口。刚才看到这女人明明心虚却拍着胸脯保证的模样,落在他眼里竟觉得挺是生动的。   许玲玲没缓过神,双眸氤氲,白里透红傻傻地望着施钦,“啊?”。   施钦眼角一跳,不动神色地叫来短发店员:“小维,你来处理一下。”   那个叫小维的店员对视后面色一滞,仓促走来,“小姐,很抱歉。现在就帮你安排。”   许玲玲刚颔首作答,耳边就响起如笛韵般清冷透彻的嗓音说:“小姐,你可以放手了。”   顾不上羞赧,许蛇精放手,“不好意思,刚才太着急了。”   对方没吭声扭头就走,看得某人咬牙切齿。   懂得眼色的短发姑娘上前缓解许玲玲尴尬,“小姐,请跟我来吧,今天实在人多忙,就搞不清楚了。”   “刚才那位不能帮我剪头发吗?”好奇地发问。   小维神秘地回头一笑,不清不楚地回答:“恐怕不行哦,想他剪的人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哦。”许玲玲揣测这可能是个金牌发型师,所以都成了香飘飘那么拽。   在许玲玲不断催促下,发型师刷新职业技术水平完成,蛇精就冲了出去,心里还在不断吐槽第一面就迟到,八成回家又要被敲栗子了。   进入约好的咖啡店,就看到王阿姨在位子上招手,许玲玲挂上熟练微笑,一副端正温柔做派。这就是熟能生巧了,见了那么多人也有套路可循。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出现   ☆、相亲   “玲玲啊,这就是吴叔叔家的硕士生外甥,人家现在可是大学老师呢。”王阿姨一个劲地蹦出几个敏感词语。   “你好,我是许玲玲,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许蛇精主动与对方握手,竟做得落落大方。用她的话来说,在不悦目不心仪的男人面前,她可不会畏畏缩缩。和那个在会所帅哥面前脸红的样子截然相反。   阅人无数,许玲玲一看便知这是个斯文优柔型的,谁知里面还掺杂话痨属性。前前后后不说房不说车甚至略过家庭状况,直奔学科专业。絮絮叨叨一大堆化学名词,让许玲玲这个文科生有种重上化学课的感觉。   “大体就是这样,我们科研组长很欣赏我。不知许小姐你怎么看?”王阿姨在旁边看不下去,暗示性地戳了话痨男一下,他才想起对面的是相亲对象。   我能怎么看啊?我又不是来面试你的,说这么来赏识你专业技能啊?   许玲玲无力吐槽,撑住一张快崩坏的脸,“啊,你很优秀,真是我敬仰万分啊!自愧不如。”   王阿姨搭腔,“小伙子别这么敬业,说点实际点的东西。都互相了解了解情况。”话痨男又开始新一轮的洋洋洒洒,许玲玲碍于长辈在场,偶尔插一两句,便被抢白。   终于熬到中饭前了,和王阿姨打了个眼色,变艰难地结束了这次相亲会。事后意料之中男方竟对许玲玲还算满意,她心中惊奇地放血,你满意我什么啊?我都没说什么话。   午饭也约了位男士见面,结果被放鸽子了,说什么工作上突然有事走不开。   对此许玲玲很是理解,她25,26时也有过这样情况,觉得自己还有余地,不算优秀但也不会成为所谓的剩女。所以阳奉阴违背着父母能推脱就推脱。   坐在早上同一个咖啡店,许玲玲坐在窗边,刷朋友圈等今天最后一个相亲对象。难受的是朋友圈里以前晒旅游,晒成绩,晒牢骚的,现在全变成秀恩爱,晒宝贝,最可恨的是变相通知要结婚,求礼金的。   瑄瑄发来一条微信消息,“亲爱的,你今天收获怎么样?【抠鼻】”   “不怎么样,网大鱼少质量不靠谱。【哭】!”   “倒是早上惊鸿一瞥,享了眼福。就你给的那张卡,里面一个帅哥发型师。”许玲玲落寞地想,现实果然骨感,理想太过饱满。   “【大笑】【大笑】话说我以前去怎么没瞧到秀色可餐的?真的很帅啊?”瑄瑄坐在副驾驶,眉飞色舞。   他老公郑宇天挑眉看了一眼自家拿着手机乐呵的老婆,“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苏若瑄从手机上收眼,装作若无其事地回一句,“没什么,和玲玲聊天呢。你认真开车啦。”手机震动了一下,许玲玲发来消息,“不聊了,新的相亲对象来了。【爱你】【拜拜】”   许玲玲端详对面的男人,人看上去倒是老实清爽的,大眼睛双眼皮,连握手的指甲缝都是干净。   “你好,我是方进,上进的进。”恩,大方不扭捏,7分及格了。   “我是许玲玲,王阿姨介绍那个。”许玲玲认真地对待。接下来,他们聊了很多,小到家长里短生活趣事,大到未来计划金钱粪土。   许玲玲发现这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服务员上果盘时留在桌面上的水,他都不动神色悄悄用纸巾擦干了,怕许玲玲衣袖沾上。走之前两人相互留下电话号码,方进也绅士地询问她怎么回去。   “我车停在附近,方先生有空再聊。”许玲玲扬起一个微笑,与他挥别。   “再见。”方进也愉悦地送走许玲玲,觉得和她聊得挺投机的。   回家的时候,没进家门便被许妈妈堵在门口。“妈,你让我先进去,在门口多丢人啊。”   “我不管今天你得交代清楚,臭丫头,早上还挂我电话。”许妈妈“啪”地一声打在许蛇精头上。   “就这样还能怎么样啊?”许玲玲支支吾吾,两眼上飘。   许妈妈怒了,“死丫头,你还和我打马虎眼。”   “好啦,就是那个叫方进的还不错。”许玲玲投降,换鞋进门。   “诶呦,这可好。终于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许妈妈欢天喜地地叫着。   许玲玲捂脸,拉了老妈的手进门,“行了,妈。”   晚上在公园消食完回来的许玲玲,就听见老妈在煲电话。   “王姐啊,真是谢谢你了,我和你说啊,”许妈靠在沙发边,捂住嘴巴一个劲笑,“我家女儿回来说了,说下午那个方进( ^_^ )不错的,看来这次真的有戏啊。”   “当然要谢你咯,到时候媒人红包可少不了。”   “我都想好了….”   真是受不了我妈,八字没一撇的事就爱到处说,许玲玲嘟囔着扔了个果核进垃圾桶。   躺在床上,许玲玲心绪悸动,就手痒发了条朋友圈:要绕多少圈,走错几条路,才能遇到那个对的人。耗不起的不是岁月,而是心境。   接着就飘去刷网页去了,再看就发现几个贱友一直欠揍回复:A:小妞,谁能拨动你芳心啊?   B:哈哈,又被你妈逼去相亲了,童童今天还问什么时候有干爸哦。【猥琐】   C:找个人嫁了算了,别挑白菜了。   最后许玲玲看到方进给她点了个微妙的赞。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玲玲竟然梦到那个美发会所的冷面帅哥,他一点点向她走来,轻起性感的薄唇刚要开口说话,哆啦A梦之歌就响起了,是闹钟。许玲玲遗憾地埋在枕头里痛哭,老娘的酥心容易么。   第二天下午,许玲玲接到了个电话,心又揪了一下。她的前前男友打来电话叫她参加婚礼,还戏谑了一句你可以带男朋友来哟。   她在卧室里踱步走来走去,盯着手机那个名字,很久很久。初恋总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大学毕业后,刚走上工作岗位他便是负责她那部分的主管,那时的许玲玲像一只雏鸟,做事都是低声请教别人,又蠢又笨的样子。   在那个特殊时刻,总是遭遇突忽其来责问或惊慌变故,他都恰巧赶上张开羽翼容纳她的无措,给予女孩都渴望的浓重安全感,让她心甘情愿追随他的脚步,也忘记了那个站在前面总是对她笑的他,也是办公室公认的大众情人。   笨拙的她用自己的方法,把暗恋熬成甜蜜。站在一起难,分开却很容易,破碎的速度像陨石穿透大气层般刺眼而迅速。但许玲玲还是愿意自始至终承认她曾单相思过一个人,只不过那人刺破了她的心。   难道就这样一个人去?许蛇精扑倒在床上打滚,抓自己头发大叫。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第一本书,所以我保证10章之内日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请给我动力支持下去。   (づ ̄3 ̄)づ╭?~   ☆、前前男友婚礼   自从上次和许妈妈说过自己还算满意方进,许玲玲就获得一段安生日子。虽然还是被催促和人家出去交流感情,但都被许蛇精一句噎住:女孩子要矜持,就算是快嫁不出去的。话尾再来一句安抚老妈:放心,人家微信上天天有聊。   许玲玲扪心自问对方进的感觉,用外人看来就是四个字:门当户对。他体贴,嘘寒问暖,就像一个朋友,却少了一点悸动的感觉。她自己听见内心的声音都笑自己,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青涩小姑娘了。   在这个恨嫁的年龄,能拥有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是多么幸运。可她也无法动容到头脑发热和他步入婚礼殿堂,婚姻不是抢凳子,只要抢到一把就好。   那就先处处看吧,反正也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保不齐日久生情呢?厚颜的某人完全忽略对方是否愿意对她长情。   到了年末,许玲玲真是忙死了,红嘟嘟的脸都变苍白无色,更别说出去约会什么的了。平时只要把每个月的隔断结帐,年终却要把所有的账户结帐,清点公司内部的库存盘点,还有固定资产的盘点等等。把一年的利润亏损都算出来,做报表到想晕。好在最艰难的新手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也算半个前辈了。   忙昏了差点忘记还有前前男友这一茬没过去,许玲玲苦逼地皱着一张白嫩包子脸,打电话给瑄瑄吐苦水:“瑄啊,你说那混蛋的婚礼我还要不要去啊?”   “随便你咯,爱去不去。不过我是你,我就打扮地漂漂亮亮找个男人陪去。”苏若瑄站着说话不腰疼,完全忘记当初许玲玲肝肠寸断扑在她身上哭的小模样。   许玲玲怒了,“你男人那么多,我是抠都抠不出一样,不然至于相亲吗。”   苏若瑄捏一把汗,看郑宇天进了厨房,压低声音反击,“死丫头,我现在就一个男人,你别乱说,到时候让我老公听到,我就惨了。”   “好啦,我不是记性差么,你是三口之家,我是孤家寡人。”许玲玲酸溜溜地说。   苏若瑄真心推荐,“你可以找那个上次相亲还不错的方进嘛,让他陪你去。你不是说人家体贴又忠厚吗?”   “这不是说明我承认他是我男朋友吗?”纠结状中。   “那你觉得除了他,你还找谁啊?”拍板。   许玲玲不是没看见方进发来的断断续续,“你还在加班吗?要不我来接你下班。” “   “记得多喝热水,别感冒了。” “真遗憾,不然约你去看电影。”明明不怎么熟悉的人,发来的关心让许玲玲没感觉一点不妥当,像是很久的朋友般自然。或许她也该迈出一步了。   不带最后一丝犹豫,发了个表情问候,“在吗?”   “在呀,加班加完了?”快速地回复,像是早就等候在那里。   “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你陪我去参加我朋友的婚礼。”屏幕上方白光映出的脸酡颜。   似乎半个世纪,许玲玲耐不住羞赧想发一句,“你没空也不为难的,不用….”他就回了一个【吐舌】的表情,“受宠若惊啊,怎会不愿意。”   许玲玲松了一口气,恬静地笑了。   打开朋友圈,再看初恋男友晒出的婚礼照片,竟敢评论一句:祝^(* ̄(oo) ̄)^幸福美满。   人生大多坎,当时跨不过去,有一天契机来了,便能意气风发地掠过去。许玲玲站在窗边,听见新年的鞭炮从很远的地方隐约炸开,星星依旧孤独而倔强地闪亮,风中却掺杂了春的气息。   和方进约好参加婚礼那天在酒店门口等,没想到前天晚上就接到他的电话,许玲玲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啃苹果,疑惑地接起电话,“喂?方进怎么了?”   “玲玲,吃过饭了吗?”方进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我想和你说件事,很不好意思。”   许玲玲更加疑惑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现在在去往江苏的高铁上,信号也不太好。老板下午临时通知我公司那边业务出了点问题,希望我年前能快点处理掉。”方进恳切的语气隔着电话,许玲玲都能想象他那副歉意的模样。   许玲玲当头泼了盆水似的,神色讪讪,“这也不能怪你,大不了我一个人去。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好的,一定没有下次。我保证。”掷地有声的承诺好像发毒誓一样,让许玲玲面上一宽。   “你说的,记着。”挂了电话,还是有落寞的。   第二天早上,许玲玲还是认真打扮了一番,凝视镜子里不再青涩地绑一根马尾的女孩子,那个年纪脸上的雀斑都是增色的。为自己打气。“许玲玲,勇敢!”几人有勇气蓦然回首,独自面对。   开车到了酒店停车场,许玲玲又接到方进的电话。   “玲玲,我找了个人陪你去,是我哥们,他应该已经在大门口等你了。”方进说的每一个字许玲玲都听得懂,拼起来却理解地眼角抽搐。   “你确定,这也可以?”许玲玲拿手机的手都僵了。   方进一点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僵硬,还欢脱地说:“你一个人多尴尬啊,放心我这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对人冷淡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   现在许玲玲可以确定方进不是在开玩笑,甚至体贴到发指。这男人属性有“二”吧?自己女朋友参加别人婚礼,能叫别的男人陪同?许玲玲哭笑不得,看来像方进这么体贴的好男人,到现在没结婚也是有可能的。   许玲玲踩着高跟鞋,脚下没底。到了酒店大门口,按方进的描述,真的有个穿着正式,站姿挺拔的背影,怎么有点熟悉感觉?   走近那男人背后,许玲玲惴惴不安地抬手轻拍他的肩膀,“你好,请问是方进的朋友吗?”   男人闻声转过来,这棱角分明的轮廓却清俊,一直抿着的薄唇,肃然若寒星的模样。许玲玲两眼骨碌碌地打转,掉了下巴。这不是…那个…被她暗地里意/淫的金牌造型师嘛?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亲们喜不喜欢我塑造的女主角,简单,蛇精到屌丝。O(∩_∩)O哈哈~   ☆、意外等来的人   五:   许蛇精又发病了,斜眼偷看和她一起入座酒席的男人。她实在很好奇,这样冷漠的他怎么会愿意帮出差的兄弟陪女朋友参加婚礼。脑门一热,嗫嚅地开口:“那个…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施钦盯住许玲玲看了几秒,看的蛇精心里发毛,而后他才礼貌地垂眸,“你好,我是方进的发小,施钦。”   “啊,侍寝?”许蛇精轻呼,脑子急转一圈,挂笑连连出声:“你好,你好。”   “其实我们还见过一面呢,在你们的理发店。你还记得吗?”许玲玲套近乎地比划,揣测他刚才那眼神应该是认出来了吧。   施钦似笑非笑,“你指的是你相亲那天吗?”   其实许玲玲不知道的是,施钦就是那个中饭放鸽子的人。   施钦的妈妈有日刚好在方进家串门,方妈就讲起自己的儿子老大不小了,最近正忙着相亲找对象。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家施钦和你家方进同岁的吧?”施妈对儿子都采取放养政策,加之施钦和小时候顽皮样不同,成大后在她面前也不爱多话,久而久之便很少过问。   “你还说呢。你这妈当得真省心。”方妈调笑道。“不过你家儿子从小就这么招女孩子喜欢,不像我家那个傻小子,女性朋友一大堆都拿他当那什么“闺蜜”。”   “我以前还不知道什么叫闺蜜,后来我家傻小子竟说就是永远不可能谈恋爱的那种。”把我给气的呀!   “这…这也好啊,我家那个就是个冰块,都怕没女孩子喜欢。打电话问他在干嘛?都说在公司里。”施妈不说还想不起来,一提就牙痒痒。以前还觉得男孩年轻好胜是件好事,就该闯出点事业,结果成了愣头青。   方妈妈有名的古道热肠,“要不这次相亲,叫你们施钦也去见个面。同天和女孩约时间。”   “这样方进会不会不乐意啊?也怕我家那小子拿工作开溜。”施妈瞒不好意思的。   “哪会的,我家那傻小子都不用和他说也可以。你想万一两家人里面就有对上的,也是喜事啊。”半推半就后,施女士应下来回家就逼迫施钦答应去相亲一次。   至于答应后的事,施钦也不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工作而爽约,当然他在日后回忆起来说不后悔是假的。   施钦昨晚被方进软磨硬泡快1个多小时,自己桌上一堆还没做完的工作,手机挂掉又烦躁地响起。   “施钦,你可不能这么不兄弟。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哪次闯祸不是我顶包被我妈揪耳朵;你喜欢小学六年级班长拉不下面子,一个劲作弄人家后来哭了,也是我帮你哄人家的。从小到大我帮你挡了多少烂桃花,安抚了多少少女的芳心。现在我这么小的事求你,你都不肯吗?”   施钦小时候倒不是这副冷淡的模样,相反还很顽皮捣蛋,从小收到的桃花泛滥地数不清,全靠方进张嘴张温柔体贴地拒绝的。其实他根本没想处理过这些粉红泡泡,直接戳破不就行了,还搞什么怀柔政策。   方进这个暖男却看不下去那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结果桃花粉全成了方进的闺蜜。   “我可没说过要你那样做。”施钦一句话堵上某人的嘴巴。   方进囧,好像是自己认了。   “还有,我陪你的女朋友参加婚礼算怎么回事。”施钦硬地像石头,冥顽不化。   方进辗转到了酒店,“我也不想错过这个晋升人家男朋友的好机会,再说你想象一下人家一个女孩子参加前前男友婚礼多可怜啊。”打完电话后,许玲玲和方进老实交代过了。   “原来你还没成人男朋友啊。”施钦毒蛇地奚落道。“总之与我无关。”就挂电话了。   等施钦忙完手头工作,再看手机时上面一条短信,附带一张笑颜如花的照片。   方进发的:施钦,我妈前天都和我说了,这姑娘本来也要和你相亲的。结果你放人鸽子没去。兄弟,你就当陪个朋友壮壮胆,撑撑场面。人女孩子去前男朋友婚礼可不是小事,不然也不会找我这个没见几次面的男人装样子。放心,我知道你在意什么。   看到照片上的人笑得那么灿烂,施钦双眉一皱。   想起那天瞥见这女孩硬作出底气十足,又畏缩下去溜达的眼神。明天一人的她是又要强撑一回吗。心弦上,徒然叩击了一下便消逝了,“给我号码,下不为例。”   许玲玲揪心,这小子怎么老提相亲二字,老脸绷不住啊。“是啊,施先生记性真好。”想知道方进和这家伙到底怎么说好的?   这都能同意来,真不知道是要跪地感激,或是他全然不知这是她前男朋友的婚礼,叫她来就是想看她到现在都没嫁人的笑话。   一刻的尴尬,许玲玲想再次开口,不敢看他,随意似地瞟来瞟去。没想到对方先说话了,“方进,托我…照顾好你。”接着不自然地一咳,“我尽量。”   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许玲玲的心被酥麻地揉碎,又一片片黏合起来。当即有些懵,便无知地来一句,“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和方进都讲好了,谁……”   “我知道,你放心。以后你我没相干。”施钦听她说出口,明明很正常的话。心里却一堵不知什么滋味,便冷冷地打断。   许蛇精闭嘴,规矩地坐好。心里嘀咕:方进你朋友好古怪啊,分分钟变脸啊。   婚礼现场采取中西式结合,在快过年的氛围烘托下,衬得喜庆又璀璨洁白。台上司仪正起哄新娘新郎互换戒指后要亲一个。   许玲玲坐在圆桌前托着白嫩的下巴,两眼圆咕咕地望出神。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看起来好甜蜜啊。”   施钦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台上,转头对许玲玲说:“你的前男朋友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我虽然花痴,但找男朋友不在意长相。”许玲玲松开下巴,叹了一口气。   “哦,那当初你看上他什么。”不经意提起的语气。   “那时我刚入行什么都不懂,总像一个无头苍蝇飞来飞去找事做,不懂就找人问。”许玲玲像是陷入蘸着香气的回忆,轻笑。   眸色里的光都要溢出来了,“他算负责我们那块的,别人看我犯错就算不出声也面带责怪。只有他总是笑眯眯的,还老爱说我,“许玲玲啊,犯错了没关系但记得改哦”。”   “你不知道我听了啊,就爱脸红。还是那种耳朵全红的傻劲。”许玲玲说得像是要醉了。胆也变大了,上爪子搭在施钦肩上,“你不会懂那种最缺安全感的时候,下雨天有人给你撑伞说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   许玲玲摇了摇头,“不说了,都过去了。等一下他们来敬酒。兄弟,撑我一把。”   说曹操,曹操就到,施钦用行动回应了许玲玲,站起来扶住许蛇精的小肉腰。许玲玲炸了,谁说是这样撑我一把,别人已经到了跟前,知道安分下来。   “玲玲,最近过的还好啊?”新郎熟稔地打招呼,搞得一直有什么联系。   许玲玲不甘示弱,“恭喜你,几年后再见都是你的婚礼上了。”无形拉开了距离。   新娘在旁边骚动,“东东,这位是?”   “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前同事。”顿了一下,不怀好意地说:“也是我前女友。”新娘好在打气地招了招呼。   施钦觉得自己好像被忽略了,挺身而出。“你好,我是玲玲的男朋友。施钦。”新郎本就要开口确认,没想到这几年不见许玲玲挺有本事的。   许玲玲面色一宽,她本来就打算要介绍却又不好意思,幸好施钦给力。   “玲玲,这次眼光不错啊,施先生真是一表人才。”新郎本意取笑。   施钦皮笑肉不笑地回击:“哪里哪里,人的眼光停滞不前总不见好。你说是吧?”   “   是…是。”新郎讪笑,被新娘耐不住扯走了。   许玲玲莞尔一笑,“看不出啊你冷冰冰的,你给人剪头发的时候嘴皮也这么溜吗?”   施钦一愣,意识到她误解了什么,也没解释。一个主意一闪而过,随即打消了。   许玲玲突然感觉到腰上的温度,出声忸怩提醒:“施钦,你的手….”   某人快速抽回坐下。许玲玲乐呵呵没笑出声,要和瑄瑄说今天吃到块意外的豆腐。   婚礼结束,像许玲玲不相干的人可以退场了。   施钦态度也一百八十度转变,快走在前面和许玲玲相隔一臂距离,许玲玲在后面喊:“施钦你走那么快干嘛?要不要送你一程,你有车吗?”施钦听了暗中耻笑,你真以为我是小小理发师啊?一根线断了,忘记车送去修,早上他是坐出租来的。   步伐停住,对后面的女人命令式地严肃地说:“许玲玲,送我一程。”   许玲玲呆若木鸡地啄了一下头,“好的,首长。”你拽一脸是闹哪样?   施钦无语,没说话跟在高跟鞋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冒雨从外面看完电影回来更文,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3)(ε ̄ *)   ☆、新年初始   施钦让许玲玲送他到一个路口,便径直开车门下车。在关车门前很别扭地说了句“你这样…还是开慢点吧。”决绝地迈开长腿走了。   许玲玲正仔细回味想悟出里面的意思,方进打来了电话。   “玲玲,婚礼参加地怎么样?”方进说完全不在意是真的。   蛇精冷笑,你小子还敢打电话刺探军情。用平淡的语气回道,“那什么,一切OK。你发小挺给力的。”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方进想问发生了什么,倏地零星的火星没点燃就被熄灭了。   “恩,还有事吗?”停在路边,耳边是车轮的呼啸声,今天许玲玲身心俱疲。   方进支支吾吾,念起他妈嘱咐过的话,“进啊,你哪天找个日子把你瞅对眼的那个女的带回家给我看看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听说对方也28了。别磨蹭了。”   “妈,这事不能急。我们连手都没拉过。”一向温和的方进头一次带点烦躁地语气回他妈妈。   这下方进的妈看出点苗头了,自家儿子可能真的在意上了,不然不是这挫败的表情。   “我不管,是方家男人就出息点,你爸当年可不是你这样。”放下狠话。   方进在电话那头咬了后糟牙,“等过完年我妈想见你一面。”   许玲玲沉默了,头脑里悬着许妈的话:你别挑了,别挑了。到时候我和你爸倒贴都把你嫁不出去。压迫她的从来不是年龄问题,而是她七大姑八大姨,她暗地里长舌妇的同事,她朋友圈里的五花八门礼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所遭受的压力不想哪天背给父母。   “方进,今天我累了。这事…能过段时间再说吗?”   “好。”方进强颜撑起,不想让对方有压力。“预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三日后除夕,瑄瑄过了12点给她打来电话。“玲玲,新年快乐!这是我们第几个年头了?”激动的女嗓音沁人心窝,许玲玲心上一暖,“新年快乐。你怎么还不睡啊?肚子里的宝宝可不能熬夜啊?”欢喜过后涌上的担忧。   “我家老公说了,就今天。给你打完电话我就睡了。“啊”,都打哈欠了。”苏若瑄耷拉着眼皮强撑。   “我挂了,立马睡吧。”   “玲玲,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新的…一年我和宝宝…都保你以后都不过…光棍节。”电话里的苏若瑄迷糊里断断续续说完就挂了。   许玲玲泪盈于睫,对着“滴”“滴”“滴”的电话喃喃自语:“会的。”   通讯软件上全是铺得严实的“新年快乐!”,明知道是群发的看得也很开心。就方进这逗比发了一条过来:“玲玲,祝你羊年大吉,洋洋得意。我不是群发的哦。【得意】。”   “好的咯,【捂嘴笑】也祝你羊年心想事成。”憋了半天只想出这个四字成语。许玲玲怀疑自己当年选文科是正确的吗?记忆力这么不好,当初一整篇文言文是靠什么背出来的。   “那就希望能抱得美人归咯【冒红心】。”这方进原来还会调情啊。许玲玲恨自己发什么心想事成,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施钦右眼抽了抽,哭笑不得地看方进脸色从紧张色到猪肝红,“那个,你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方进猛然一抬头,掩住什么似得连摇头。   这呆子的模样,让施钦幽幽想起那张白嫩包子脸,两颊的肉捏起来手感应该不错吧。下一刻施钦就不屑了,果真在一起了,神色也会变得相似吗。   方进听施钦冷冷地发出轻哼,马上殷勤地招待起来,正色地交流起两人的近况。本是他找施钦出来叙叙旧,结果竟因和玲玲聊天而忽略了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亲,一天奔波字数今天少了。晋江抽了一直传不上来,24号就发了啊。   ☆、不枉少年   “你还是执意不肯接受去你爸公司做事吗?”知根知底的方进疑惑地问起。施钦的爸爸说起来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继承父母衣钵,从学徒开始。他不仅认真向师傅学手艺,还擅长动脑与时俱进。从一个技术能手最终转变为品牌民企经营者,他的美容美发事业已发展成为以美容、美发、形象设计、以及专业职业教育机构、相关专业仪器等一体的产业,成立了集团化的代表性企业。   “他是他,我是我。现在经营几家会所也可以了。”施钦垂眸,灯光打下一片阴影。他不想一直活在成功父亲的名下,更何况是那样的父亲。   方进叹口气,也是人家的家事。“好吧,他到底也50多岁了。也想以后交到你手里吧。”   “不说这个了。”   “上次那女人准备什么时候搞定啊?”在方进面前,施钦显露出恶劣的本性。   “不急,慢慢来。”   “真的不着急。”   “你也不急我急什么。”方进红着脸打着马虎眼。   施钦笑了,戏言:“看来你这次玩真的啊?动作快点,免得抓不住又成“闺蜜”。”   方进不甘心,举唇反击:“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和锦欢分开那么久还在念念不忘。”说完就想起那是施钦的一块疤。   施钦冷了脸没说话,喝完玻璃杯里剩下的红酒。   之所以说是一块疤,也算是“万人迷”施钦最难启齿的痛。那时和父亲闹僵的施钦毅然决定自力更生,不再用他爸一分钱。找了份卖楼盘的工作,把这个冷面贵公子折腾的半死,那段日子就寄宿在方进单位附近的出租房里,中饭就吃工作餐的快餐。就在那时遇到的比施钦大3岁的张锦欢,心思活络的她对施钦分外照顾,很有眼色地看出他不是自己这类人。   一来二去拿下没经验的某人也很正常,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有段时间方进都以为施钦转性了,吃饭不爱挑食,讨厌的黄瓜也不皱眉毛地吃下,问他怎么回事?施施然地来一句:锦欢说不能挑食,她穷的时候只能吃最便宜的泡面。   爱干净一天换一套衣服的施钦也换地少了,又是锦欢说没脏就不用这么勤快,但是解放了方进家的洗衣机。生活里的大大小小变化,都因为这个锦欢。   问施钦对她什么感觉时,他又懵懂地像个小孩:“她教我很多,她说她喜欢我,我不知道自己真的喜欢她吗?”方进也说不来,但确定锦欢是喜欢施钦的,女孩子掏心掏肺的时候都这样,他闺蜜傻的时候就很听话。后来才确定这个张锦欢喜欢施钦的是什么。   分开以后,施钦整个人都没精打采,他也回到家答应了打理父亲几个连锁会所。有一天施钦找方进喝酒,酒后吐真言。方进才知道这段女追男的原委,“你别想了,你社会经验少难免的。”   施钦一手拿着酒瓶,头埋在臂弯里,脆弱地出声:“方进,等我终于想明白自己喜欢她什么,傻瓜似地要去告白时,她竟然….竟然上了一个暴发户客户的车。”有什么比等到真的发现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却和别人跑了更痛苦呢?   “更让我死心的是,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最后中午才拨通,她对我说…她对我的好全是…因为…钱,哼…以为我是个哪个老总的儿子安排下来培训的。   “这几个月她再也等不住了,等不住再看我落魄的样子,等不住别人金钱的诱惑。”痛苦的他越说越弱,最后抬头憔悴地望向方进,“你说我要是告诉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呵呵…”   方进没忍住,“你这么聪明,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你又何苦还念着她。”   施钦再也撑不住,碰翻一桌子的酒瓶。喃喃自语,“钱tama就不是个好东西。”   方进白眼,它是无辜的,是你遇人不淑。   后来的施钦就更面瘫了,可见打击够大的。   今年的新年,许玲玲过的有点变化。亲戚们围着不再七嘴八舌地批判许玲玲太挑剔了,而是一个劲地八卦:“听说你和相亲的小伙好上了?”弄得许蛇精的老脸没地方埋,老妈你的嘴巴这么多干嘛。   “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咯,给你参考参考。”大舅妈嗑着瓜子推搡了一下。   “我们才年前认识,还在了解中。大过年的没时间去约会。”许玲玲冒汗地回答。   “这可不行,年轻人可要多出去玩玩才能增进感情,怎么不像你妈年轻时豪放。”大舅妈一个劲地鼓吹。   许妈妈进来听了嚷嚷:“你这家伙,别瞎说。帮你的媳妇炒菜去吧。”连大舅妈的儿子都讨过老婆了,许玲玲心虚地瞟了她妈一眼。   “玲玲,你也别坐着了,去给你爸买两瓶酸奶,等一下他保管喝醉。”许玲玲感激地解脱了。   时间过得很快,放假的日子没有几天,许玲玲结束了睡懒觉的惬意。没想到回公司就坐立不安了。   她的上班的公司主营外贸服装,资金汇融有一个周期,最近年前的一批货传来消息,服装被检测出含有国外禁用的偶氮染料,因为公司首次与一家印花厂合作外发印花加工,自身无法对各种印花原料的化学物质进行检测,造成严重损失。   外商下单本就十分谨慎,好不容易接到的大订单,结果被反咬一口,货款本来就周转不过来,这次怕公司挨不过。   许玲玲不多话,不过从账面上来看还是有点问题。真的没失业了,她还会做这份工作吗?虽然会计是做的越久越吃香。   甩了甩头,先干事。许玲玲晚上还和方进约好吃完饭,家人全去山上烧香祈福去了。说起来这次还是第三次和方进见面,大多时候在微信上聊天,这进度许玲玲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玲玲下班了去干嘛?”同事王姐算办公室里交情好的,人直爽却有些话却不多。   “和男朋友吃完饭,家里没人。”王姐惊讶地瞪了眼,“玲玲,没想到过了年都有男朋友了。”   “家里相亲认识的,拜,我先走了。”许玲玲羞赧地吐露实情。   下雨天,早上许蛇精懒得开车,就坐公交来的。方进知道了,就忙不迭地提出要来接她下班。 作者有话要说:     ☆、中大奖了   春节结束不久,有些店还没开门。方进订的这家店灯光微暗,用重重布帘割除一个个小小空间,桌上点着两根心形蜡烛,铺垫着异域风情的桌布,他们坐在窗外可以看到路上寂寥地撑伞走过的人们。陷在柔软的沙发座,许玲玲惬意地舒了口气,赞许地对方进说:“这店环境现在看来挺不错的。”   “我也是第一次来,别人介绍的。”方进还不好意思挠挠头,傻呵呵。   服务员走上来点单,许玲玲吃货本性在男士面前憋屈,故作淑女地推脱:“你来点吧,我都可以。”是什么都想吃的都可以!!   方进也不知道对方喜好,估摸着点了一些。交给服务员,“有什么需要待会再叫,先这些吧。”许玲玲听着菜名,眼睛忽闪忽闪,除了那道黄瓜其他都爱吃。   吃饭的时候,方进看许玲玲那道特色黄瓜菜一点都没碰,不确认地开口:“你也不喜欢吃黄瓜吗?”   “对呀,从小就对它不感兴趣。”许玲玲汗,还是被发现了。   “真巧,施钦原来也不爱吃,现在也不爱吃。”方进喝完果汁,语无伦次地说。   “你想表达什么?”许玲玲把筷子戳在嘴巴里,白了方进一眼。   “啊,没讲清楚。”方进看到许玲玲眼神就一怵,“施钦从小也爱挑食不吃黄瓜,前女朋友不准他挑食,这小子竟然改了,分手后他也彻底不吃了。”   “这么强大,是真爱吧?”许玲玲以为那个面瘫一定固执到底,这么轻易就改了。   方进意识到自己挖了个坑越跳坑越深,心里暗暗对施钦说了句抱歉,“才不是什么真爱呢,”就说了一大串施钦的情事,外带送一些他们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说得许玲玲都停下筷子,聚精会神。   “我最后悔的就是那次跟施钦下河扒其他小孩的短裤,回家被我爸胖揍一顿,一个星期不许我再跟施钦出去玩。”   “啊,小女孩也扒啊?你们从小就这么好色。”许玲玲捂嘴笑。   方进撇清,“才不是呢,我老实得很,只是在岸边帮忙把裤子挂树上去。全是施钦那小子想出的主意。”   “你老实还去帮忙,看不出他竟是小时候这么皮。”许玲玲一直在笑,“他和现在怎么两个模样?冷冰冰地不好相处。”   方进神情莫测地看许玲玲一眼,“这人总要变得嘛,变好变坏不好说。”   许玲玲会意,两眼弯弯,不再追问。   从餐厅出来,雨刚好变小了,方进送许玲玲回小区,回家后还在啧啧回味这是次愉快的见面,她的一颦一笑都落入他眸。却完全没有觉察他们的谈话里面多了谁,还絮絮叨叨说了那么久。   回家敷完面膜,躺在床上许玲玲就和瑄瑄发牢骚。   “呼叫美丽少妇,呼叫中…”瑄瑄结婚前喜欢被叫美丽少女,结婚后要许玲玲改成美丽少妇,生了娃娃大概要呼叫辣妈了。许玲玲不止一次抗议称呼太恶心,结果不呼叫对方就不理她。   “什么事啊?脚抽筋难受死了。”   “恩?没事吧,叫你老公按摩啊。”   “在呢,说吧。”   “今天和方进出去吃饭了,挺愉快的,可是…真的会日久生情吗?”许玲玲一直困惑,我等的人真是他吗?我能一辈子和方进走下去吗?   “额,我也不敢说。【抹汗】你就没一点好感吗?”苏若瑄又怎么会明白,枯木突然逢春的恍惚感呢。   “他今晚还提了去他家见他妈。【大哭】【吓】”   “都说女人找人聊天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你自己想去吧。【困】”   许玲玲想埋脸在枕头,可是有面膜。“好吧。我们公司好像周转要出问题了。”   “什么意思?你要失业了?”那工作还是苏若瑄老公当初托人介绍的。   “那倒不至于吧。”许玲玲没想到夸下的“海口”,自己打自己脸。   半个月后,公司贷款借不到,准备裁员降低成本。出门从不掉东西的“好运气”许玲玲有幸被砸中,说是财务部门人员过剩,削减人员。从此,许玲玲真的成了三无剩女。   “玲玲,明天周末你加班吗?”方进最近势头很猛啊。   “不加班可能要有一段日子不用加班了。”沮丧的语气掩盖不住。   “这么好。”方进觉得有点不对,半个多月对许玲玲的了解,“你工作不顺利吗?”   “我被辞退了。【火】”许玲玲愤怒地一字一句键盘上按出。   方进好像撞上枪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施钦:“方进抢我戏,抢我女人,等着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许玲玲:“我是香饽饽?”仰天长笑,“我不介意多几个备胎。”   作者君:“你好意思说,到现在还是剩女。”一巴掌拍下去。   ☆、命运的推进   这几天闲下来在家里,许玲玲蒙了一肚子的火。许妈妈知道女儿的工作没了,第一反应不是安抚许蛇精零落的玻璃心而是霹雳哗啦埋怨一大堆,“我的小祖宗啊,能不能争气点。别人像你这岁数都养家糊口生娃带娃了,都怪你爸把你宠的。”   “早几年仗着年轻,要搞自由恋爱,看不上老一辈的方式,结果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相亲都成大潮流了。”许妈永远犀利的刀子嘴,说不出口豆腐心。   许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收了报纸叫许妈住口,“你别瞎叫唤了。玲玲,工作没了再找也可以,至于嫁人,就是多养几年的问题。”   “真的再养几年,恐怕要养一辈子咯。”许妈揶揄自家男人。“谁家女儿不是个宝,就你稀罕的紧。”   “强扭的瓜不甜,你这当妈的想怎么样?”许爸愠怒。   “我又没说要硬逼什么,方进不就不错么。”许妈示弱,小声嘀咕。   许玲玲听得心酸,“爸,妈,你们别担心了。我会过得很好,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靠嫁人走出一条看似光鲜的活路。   许玲玲8岁去买酱油,爸爸给她两张面值不同的纸币,就只抽走了不多不少的那张。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瓶酱油加一包小零食足够让她满足,多出来的钱放在口袋里也多余。   长大了也一样,找到对的就好。那份工作许玲玲也不留恋了,环境不是她喜欢的,现在被裁了除了一开始的难过剩下的竟是解脱。   至于方进,她从一开始就确认,真心实意地对待,但绝对不是什么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瑄瑄也打电话来问许玲玲找工作进展地怎么样了?许玲玲右手点着鼠标上网投简历,左手握着手机哼哼:“不怎么样,不敢对我妈说不想做财务这方面了。”   “那你想做什么,难道要做买卖了?”苏若瑄摸了日渐隆起的肚子,最近小宝宝都会伸展手脚了。   “你这个干妈别到时候没钱给我们宝贝买尿不湿。”   许玲玲眼睛一眨不眨浏览网页,“这你放心,砸锅卖铁宝宝第一。”   “哼哼,算你识相。”苏若瑄听了眉开眼笑。   “还是当个上班族吧,没多大志向,茶足饭饱就可以了。”许玲玲没志气地嘟囔。   “许玲玲这都是命,你还是安心当你的小会计吧,谁叫你就那方面的证考得最多。”苏若瑄只知一二,瞎扯。   “谁说的,闲来没事的大学时间,我一心投入考证大业,你还不信乱七八糟的证书我毕业后背了一坨回家。”说得有点夸张,但许玲玲有一点没说谎,考上个不入流的本科大学,谈恋爱的时间全投入勤奋的学习中。   “那你那些证到现在也没什么用啊。”苏若瑄一路顺风,工作都没几时,就上快车结婚有人养了。   “你怎么知道没用,说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许玲玲抱着零星希望,胡乱顶上一句。   “好好,我等着你拿本小证书上班的日子。我先午睡一会了,拜拜”   “拜。我继续找工作。”   几天下来面试了几家公司,大海捞针一样晦气。想试的职业人家不要没经验的,待遇优厚的上班地址又是问题。转机出现了,许玲玲也是随口一说,哪知道真的用得上小本本。方进知道许玲玲没工作在愁眉不展,私下里也向朋友打听适合的工作。有日施钦遇上问方进在忙什么,方进就一股脑说了。   “还没找到合适的吗?”施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面,某种连续的节奏。   方进也束手无策,“关键是玲玲自己也不知道除了财务会计方面工作还有什么自己适合。”   施钦一顿,“要不让她来我公司试试。”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恩?你们公司缺人吗?”方进没听他提起过要招聘的事啊。   “她不是不知道要做什么新工作吗?问她愿不愿意来试试。考虑好叫她给我电话。”施钦匆匆起身,拿起外套抬脚走了。   “诶,你走这么快干嘛,什么工作都没说清楚。”方进对走到门前脚步比平时快一拍的施钦喊。   “爱来不来。”施钦没回头冲后高举甩手,任性地来一句。   独留突兀地站在原地的方进结账。   后来许玲玲就被方进通知施钦要给她一份工作,她听得搅成一锅粥,忽略掉那个“给”字,自动翻译成介绍。“你确定他没在耍我?”   “那当然,人家好心听了就说要帮你。”其实方进也没底,施钦一向做事稳重,这次竟有些古怪。   “他撑大了也就是个理发师,说好听点是有点名气的造型师?我去他们会所当洗头妹啊?再说他们老板能同意。”许玲玲抛出一连串问题,施钦能怎么帮忙?   鸡同鸭讲,方进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会认为他就是一个技术好的理发师?”   “我第一次见他,他们店女店员就说找他剪头发的都排到地球一圈了。难道不是吗?”   方进不知这事,解释了施钦真的身份,他有个古怪的毛病,喜欢低调地例行巡店,认为那样才是最真实的考察。   许玲玲瞪大眼睛,惊奇地合不拢嘴,原来来头不小。她还施恩似地问他有没有开车来,想好心带他一程。   “那你愿意去吗?熟人待遇不会差的。他说具体的细节等你愿意就打个电话给他。”   “又要欠人情了….”许玲玲挫败。   那头方进听了,笑道:“你就当欠我的,不用在意他。”   许玲玲愁苦地皱眉,不想在意也不行啊,人家可能将来要成为我的大BOSS。   “明天再说吧,我考虑一下。晚安。”许玲玲不敢再想了,这么冷漠的上司待遇一定不好。   “好的,晚安。” 温润的余韵在空气里划开,2个月算度过尴尬期了吧。   许玲玲为难了,没工作在家没地位,自己也没想好什么工作是真的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施钦:给你的台阶你敢不上,到时候跪舔的机会都没有。   许玲玲:(。﹏。*)我错了。      ☆、善良的“保姆”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后,许玲玲白天又上网查看了投简历的结果后,她拨打了施钦的电话,意外的是第一遍竟然没打通,端着一颗心打了第二遍,好在打通了。   “喂?”冷冽的嗓音此刻竟沙哑着,还有明显的疲惫。   许玲玲一怔,“你好,我是许玲玲。”现在已经是过了晌午,他好像还没醒的样子。   “你…还没起床吗?”迟疑地发问。   施钦听了没作声,打算换个姿势坐起来,伴有一声咳嗽,头也昏沉沉的,“没有,昨晚有个局,弄得比较迟。”鼻腔里也堵住,平时冷淡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没拿到糖的孩子般脆弱。   “你是生病了吗?”许玲玲暂时抛开了工作的话题,好歹是方进的朋友,替他也要表示点关心。   “可能受寒了吧。”施钦干脆躺下,蒙住头说话。   许玲玲听了就想意思意思地打好腹稿,像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那就以后再找你聊之类的。   没想到施钦戳出一句,“那你是不是该对未来老板表示点关心。”凶残的命令式,一下子把许玲玲要吐出的话卡在喉咙里。   “呃…应该应该。”许蛇精再不上道也知道该怎么回答,“老板那我帮你打120去你家?”   施钦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冷冷地质问,“你感冒发烧叫救护车的?”   “不是啊…施钦到底想怎么样?”许蛇精没头没脑地顶撞了。老娘才不管你什么身份,信不信分分钟捏死你这病秧子。   “买药,送我家来。地址等一下发给你,药费公司报销。”又是高冷地挂了,看来未来老板是要修某人毛的节奏。   电话里只剩下“滴”,“滴”的回声。   许玲玲想上蹿下跳,又认命地给人买药去。匆匆地找地址过去,按了门铃,开门的施钦缩在灰色的毛毯里,没说话转身走回卧室。   许玲玲上下打量施钦他家,独立小别墅,欧式装潢。果然和她这个上班族住的不是一个档次   。   拎着一塑料袋的药,在楼下厨房到了一玻璃杯的热水,束手束脚地爬上二楼,推开半掩的门。   看着缩成一团的某人,“呃,施钦,你的药。”许玲玲不习惯叫他老板,显得谄媚。   竟然纹丝未动,许玲玲只好去掀开类似的头部,看见了被诱惑的美色,白皙的脸色因发烧而染上红晕蔓延到耳边,干净蓬乱的墨发,薄唇还是紧紧地抿着。许玲玲突然觉得现在的他整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嘛,全无见他时的距离感。   “施钦,你别睡了,起来把退烧药吃了。”许玲玲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额头,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眸色分明地睁开,倏忽扫到许玲玲脸上,“把药拿来。”许玲玲摸了泛红的脸,病了这模样杀伤火力也猛。   本着送佛送到西原则,许玲玲心软扶起施钦像软玉一样倚在床头。不仅帮忙剥药丸递上,还撕开包装泡冲剂。末了,看他脸还是红扑扑的痛苦的表情,便一不做二不休走近卧室里面的卫生间端来一盆冷水,挑了单挂的蓝色毛巾,挤了挤水敷在施钦额头。   许玲玲叽叽呱呱地开口:“我发烧,我妈这么大大咧咧地还是记得给我盖上毛巾,这样容易降温。不知道你有没有效果。”   施钦都幽幽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许玲玲,“多谢。”他上次被这样温柔对待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笑自己变得越来越不符合他的逻辑风格了。   有次工作到全公司剩下他一人,插袋笔挺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半角城市的迷离灯火,竟闪过她那天婚宴上说自己脸红时的惆怅神情,纤长的睫毛颤动合着樱红的唇。   一颗种子悄然,着陆在他冰冷很久的心上,它日渐茁壮抽芽却并未被他认可的存在。   “没事,不看在你是我未来老板的份上,也要替方进帮你。”许玲玲搬了凳子,低头抠着指甲,找了个妥当的理由。   “恩。”施钦心一沉,这便是他不愿意承认的理由。   许蛇精看他合眼休息,便替他把温热的毛巾浸水弄冰,拿包蹑手蹑脚地打算走了。殊不知,她把门刚关合,施钦便触动似地张开眼露出里面几许留恋。   许玲玲是打算走了的,她甚至想自己没捞到便宜地给病号当保姆了。走到楼下路过开放式的厨房又没走动,施钦这家伙好像没吃饭吧?   奈何许蛇精心地善良,阿猫阿狗都会投食一口。打开冰箱,没意外地发现空无一物,只有一些矿泉水和啤酒。许玲玲才不想奔波出去给他买饭,就上网查了清淡食物的外卖号码,订了一份。   在等待的期间,接到瑄瑄打来的逛街邀请。许玲玲现在最讨厌和大肚子的瑄瑄出去逛街了,她不仅要帮孕妇提东西,走一段路还要坐一会不然就喊腿酸。所以这次也不乐意地接起电话,转着弯的拒绝。   “说,你是不是在外面逍遥就不愿意陪我逛街了。”苏若瑄猜测。   “我的大姐,我哪里是在逍遥啊。工作没稳定下来,在面试接受考验呢。”她的确实在接受考验,只不过方式有点奇怪。   “等我找到工作一定陪你逛完南街大道。”外卖公在门口按门铃。“亲爱的,先这样老板要来了,再见啊。”   “你好,请问是你订的外卖吗?”外卖小哥浮夸地冲许玲玲吹了口哨。   “是的。”许玲玲挂下黑线,这年头都这么轻浮吗?   许玲玲送外卖到施钦的床头,也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正踌躇中,施钦从昏沉中惊醒,杵在他的床前的许玲玲美好地像是一个梦。   看到施钦眼里毫不掩饰的惊喜的光,许蛇精就“咦”了一下,“大哥,你是狗鼻子吗?”理解为饿醒对食物的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可耐的尽量勤奋的我,能不能冒个泡给点鼓励?   ☆、不是“花瓶”的门面   从施钦家出来,想起他说的话。   “试用期两个月,不合格照样辞退。”又是毫不近人情的风格。   许玲玲才知道自己是备胎去顶替要休产假的女秘书,一脚油门踩下去,虽然听上去这份工作岌岌可危的样子,但她并不在意他的威胁,左右闲着文秘证也拿出来使一使,试试新行业。   回家告诉老妈,她一保守的全职妇女听了就不干了。“你当初大学专业辛苦读出来,到现在不干了。秘书是你这样的人能做的吗?”   许玲玲就知道一定有打击,“我怎么不能做,再说我也只是实习的秘书,顶多算去帮忙做杂事的。”   “人家找女秘书都是找年轻漂亮的,像个花瓶立在门面上。许玲玲你掂量自己,没什么经验更谈不上机灵了,浪费这两个月的时间白做事啊。”许妈妈坚决认为这事不靠谱。   “我就多几两肉,长相端正,做过会计行业心思细致,培训过马虎上也过得去吧。妈,你这是赤裸裸的偏见。没准人家老总就是看在我这样子不爱惹事的份上呢。”这点许玲玲倒是蒙对了,施钦前几任的秘书都是年轻高学历,心也高想往上飞。做过财务方面的许玲玲对数据总称得上敏感的吧,恻隐之心下的权衡也就通过了。   周一,许玲玲特地穿上职业装去了施钦公司,这不像小公司那么随便。   询问了前台,许玲玲就被带到最高楼见到一个化着职业淡妆的怀孕女秘书。   “你好,你就是老板点名的接替人吧?你可以叫我李姐,接下来两个月就跟着我学习了。”大约25左右,姣好的面容亲近地对许玲玲。   “咦?您看着好年轻啊。”许玲玲虽然看人一向瞎,但李蓉心是挺能保养的。   “我都已经30了,你真会说话。”李蓉心还是巧笑,完全没有对晚辈的高高在上,她还是挺惊讶来的人竟其貌不扬。   许玲玲也受宠若惊,想当初她刚才学校出来上岗的时候,晾你几个小时都正常。猜测与施钦应该有关系,许玲玲也就平静下来。   “老板今天还不在啊?”许玲玲看见百叶窗半拉的办公室内窗明几净却空无一人,以为那家伙生病还没好,没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李姐到底是上司跟前绕的人,从接到老板电话就知道两个人关系不简单。一个“还”字意味深长地透露出多少信息。   “老板前日出差了。要过几天回来。”李蓉心回了一句,便把文件交给许玲玲整理。   原来施钦的秘书总共有两个,一个是李姐,另外一个据说做事严谨地一丝不苟的潘秘书。李姐好心提醒许玲玲,这个潘秘书一天都能绷着脸,也很少与别人交谈,别热脸去贴冷屁股,白费力。   这次跟去的就是潘秘书了   走之前,李姐还拍了拍许玲玲的肩膀,说:“好好干,下次跟老板出差的可能就落到你头上了。”许蛇精一脸呆萌,我就一不知道能转正的实习生,跟冰块去还不被批死。   工作的事小到收发日常报刊杂志及交换邮件,接电话到手抽筋,大到熟悉办公室行政管理知识及工作流程,熟悉公文写作格式,还有重要的OFFICE等办公软件运用。许玲玲学得很认真,就算是靠关系进来的也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前段时间,方进提出要做出男朋友的样子,每天接送她上下班。许玲玲不喜欢两个人每天都腻在一起,就提出周一和周五来接送。方进很疑惑地问她“为什么?”   许玲玲一挑眼,“周一最煎熬了,你开车我睡觉。周五就直接出去high不好吗?”   “好,都依你。”方进很自觉地归为许玲玲心疼他接送辛苦,体贴地帮她把耳垂碎发扣到后边。   两个人现在的进展就是牵牵手,默契地了解对方的喜好。第一次牵手的时候,还是许玲玲一着急拉住了差点被像海浪般的人群拍下去的方进,反应过来时发现方进手心里全是汗。   让许玲玲尴尬地想放下,又怕对方觉得自己在嫌弃他,只好愣愣地拉到电影院座位上才找事松开。那时方进的脸已经红得像大龙虾一样,下一次就大胆把主动权拿了过来,久而久之也自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备考的我很苦逼中.......   ☆、愿君安好      日子也悠悠而过,许玲玲逐渐从手忙脚乱中享受到乐趣,而施boss对她的表现没有露出一丝满意或不满。   偶尔在电梯上遇见施钦,他也只是像对待普通员工一样。在她微笑点头的面前,不做一点表示地一掠而过。   许玲玲以为他们的交集不过如此,然而一日下班前,让她受宠若惊的是李姐通知她大后天收拾行李,明天和老板出差。   许玲玲踌躇,坐在办公桌上看百叶窗里若隐若现的低头的身影。心情欣喜又复杂,这既是对她能力肯定也可能是最后的实习考验。许玲玲的心态已经改变,从一开始的无所谓的尝试到此刻的忙中作乐,乐此不疲。   长时间的隔着墙若有若无的接触,让许玲玲钦佩这个总是延迟下班的老板。冷淡的他真的对工作掷入热枕,对外界毫不关心。   有一次她听到茶水间里的八卦女同事在讨论施钦。   “昨晚我们老板忙起来都直接睡着办公室里,一大早上琳达交文件时吓一跳。”A同事细细碎碎地念着。   “不会吧,老板都不用出去约会的吗?”   “哪有什么约会,据说老板当年受情伤早“看破红尘”了。”捂嘴笑着消遣着施钦。   “谁这么高傲敢甩老板啊?”B同事更好奇地凑上去。   “就一卖楼房的,两眼无珠。以为……”许玲玲走远就听不到原因了,唏嘘施钦原来这么情圣啊…   她以为这个人就是一敷不热的臭石头,除了工作不会动什么情。   猛然想起上次他生病躺着床上,穿了件汗衫露出性感的锁骨,发烫的脸陷在白色枕头上。而不是平时公司里西装革履地坐在冷冰冰的办公室里审阅文件的模样。   “承认吧!施钦你也有脆弱的时候。还被老娘我看见。”许蛇精不知哪里来的得意感,像是只有她一人窥到施钦的另一面。   许玲玲最近除了工作的事没落稳,还有感情上的起起伏伏。用许老妈的话来说,“许玲玲你就满足吧,这年龄还能修到方进此般体贴的好男人。”   她却不以为然,他的体贴温柔又不是只对我一人。方进前些日子专程拜访了许玲玲的父母,特别是哄得许妈满意得合不拢嘴,对外直夸自己未来女婿怎么怎么孝顺,害的许玲玲下班遇到买菜回家的老邻居就避让不及。   周五,例行是方进来接许玲玲下班的,她刚上了车,就被告知方妈妈想邀请她去家里吃饭,这茬还是来了。   讪讪一笑,“既然阿姨这么热情,择日不撞日就今天晚上吧。”那事要不去了再说,就当礼尚往来一次。   低头看了自己的工作装,对方进说:“我要不要回家先换件衣服啊?”   方进摇摇头,“这样自然就好,不用太紧张。”这话说的都是大实话,方妈巴不得儿子带个女朋友回来,只要不是男的,其他好说。   许玲玲只为了长辈面前的礼数,心里到现在真没有多大的期许了。因为日子长了,她对方进的印象除了当初不变的绅士外真的没办法日久生什么情。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好几次出去他的手机都有人打电话进来,隐约都是女人,还是哭哭啼啼或兴高采烈的声音。旁敲侧击地问他一次,得到的都是朋友帮忙的原因。   次数多了,许玲玲就习惯面对空落落的座位独饮咖啡,抬头看一眼远处温声细语回电话的男人,不由地蹙眉思考。   回来落座的方进还是那么绅士地说抱歉,嘘寒问暖在许玲玲心中变成过眼云烟。   许玲玲一向没注意,打电话给苏若瑄求支援。   “瑄瑄,情况就是这样,我妈都对外嚷嚷她的绝世好女婿,要是和她说我们掰掰了估计要山洪暴发。”许玲玲浓重地愁苦像片乌云黑压压地漂浮在头顶。   “小妞,既然他这么多需要嘘寒问暖的女性朋友,哪里顾及地得到你。”苏若瑄经验丰富,不像许玲玲剩下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宅。“以我的宝贵经验来看,你还是别逞强了,树大招风啊。”   “恩,不能屈居老妈淫威之下,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了。但估计又要被说我又不是小姑娘了,还要感觉。”两行泪与谁说心酸。   “诶,上次方进他妈不是提出想见你吗?你去过没?”苏若瑄想起一事。   “我工作忙幸好没去过。”许蛇精找了张纸巾擦了鼻涕,感冒又严重了。   “可是他都来过你家了,去他家指日可待吧?老姑娘赶快找个机会说清楚吧。”苏若瑄虽然点到点子上了,可还是没办法避免天算不如人算。方进在许玲玲没开口前就开车带她回家了。   一路上,许玲玲都在擤鼻涕,堆起的小纸山让方进不由关心,“感冒很严重吗?”   “死不了人啦,就是头有点痛,明天还要出差。”许蛇精不甚在意,却很头大。   “哦,施钦叫你陪他去出差?”   “对呀,还有潘秘书,可能是对我的最后考验吧。”   方进很惊讶,看来施钦对许玲玲的事,从一开始就很上心。他毫不怀疑地认为这是施钦为了不负所托,却看不到个人私欲。   “施钦的公司待遇不错吧?”   “恩,实习生工资也算高的了。”许玲玲很满意这一点,不然只能动老本了。“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当初的推荐。”很是诚恳地感谢,特别是在这个时刻,许玲玲以后一定要还这份人情。   到了方家,许玲玲自然受到热情的款待,席间和方妈方爸的你问我答进展地也融洽,她尽量回答地含蓄点,因为心中已有决定。   吃完饭,想帮方妈洗碗的许玲玲被婉拒了,顺坡就坐在客厅陪着方爸聊聊新闻,啃点水果。大概到了八点多,许玲玲用眼神暗示方进自己要回家休息了,便起身告辞方进父母。   汽车飞驰在路上,鹅黄色的路灯点亮夜空一瞬间不留恋地掠过,开进小区停在许玲玲家楼下的暗处,偶尔一两个跳完广场舞的大妈经过。   许玲玲清清嗓子开口,“方进,我想对你说些话。等会再上去。”抬手关了车内的灯,想黑暗给她勇气。   方进回来的路上就发现许玲玲不爱说话,以为是感冒累了,直到她开口说:“我们分手吧。”   他卡在喉咙里的字还没来及吐出,又无法咽下怕悔到肠子里。   “你先听我说。”许玲玲抬手打断方进的开口,手有点哆嗦地藏进口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甚至是第一次见方进都没有过得情绪,反而提出分手时带有仓皇。   “你知道我过了年29了,你体贴温柔,有时比粗心的我更记得一些细微的事,大概….相隔3年,又有个男人下雨给我撑伞,累了帮我捶背,冷了为我披衣。很多很多相处的时候,我都在想你多么多么地好,就算我没有感到对你有特别的情绪,也要真心实意地回馈你的好。”   顿了顿,许玲玲看向窗外,“我妈总说玲玲啊,30岁以后可更不好嫁人了,叫我快抓住你这根结实的稻草。”   转头深深地看向方进的眼睛,许玲玲感觉眼眶有点湿润,自己都被自己说得心酸感动了。方进脸色一僵,动了动想抓住许玲玲的手,却没地方下手,只握住了拳头。   “可是,我不想。在发现你对每一个女性朋友都这么玲珑剔透的心后更不想。”许玲玲像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骤然轻快。   意外的沉默,许玲玲任性地一次性倾吐完等着方进的辩解,反驳或承认,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此刻的方进对许玲玲刚才的那些话,滋味万千。许玲玲的每一个字,都抓挠他的心。原来两人至始至终都未曾走近过对方心田。   方进苦涩地笑了,“玲玲,你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许玲玲愣了,“我…不知道。”   “你认为得到我的温柔体贴是你的幸运,可我庆幸注视过你的眼睛,澄澈地像未沾尘埃的孩童眼睛。”   许玲玲这下真的觉得狗血了。   是,她普通的没尖下巴的脸能说最大的出众就是透亮的眼睛了。连苏若瑄这毒舌都曾称赞过许玲玲的眼睛白长在她脸上了,暴殄天物。   “缘分很难得,当时我就想这样的女人,心也不会糟到哪里去吧?就尝试和你交往。”方进怅怅然,倚靠在后座。   “既然你说没感觉,趁我只喜欢你一点点,那就分开吧。”   许玲玲的心轻轻地一拧,蹦蹦地炸开,张开双臂,对方进说:“那我们还是朋友吧?”有人说,爱的人可以不一定要,不爱的人坚决不要,怕迟暮了而着急嫁出去,得到鸡肋般的婚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   方进宽容地回抱许玲玲,眸色浮沉,语调轻慢带笑:“你不会是喜欢上别人吧?”   许玲玲倏地向后缩,举起手:“我对天发誓,枯木三年没逢春了。”   “算你老实。”皱巴的心终是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   许玲玲第二天带着拧不尽的鼻涕跟老板去上海洽谈业务,到达下榻的酒店后准备开会资料。   施钦打算选址再开一个分会所,地理位置,人流量各个方面都要商讨,考察。   这时许玲玲才发现施钦作为老板,背后考虑地多么面面俱到,作为备胎秘书实在压力很大。   照理大多数事情应该由潘秘书这样有经验的全权负责安排,可下午舟车劳顿后的施钦开完会后看日程表安排,翻页的手停了片刻,交给潘秘书时说:“晚上饭局安排地怎么样?”   潘秘书泰然自若地上前回答:“已经定好地点了,已提前通知下去了”   “这事,许玲玲交给你了。”施钦墨色的眸直盯盯地看着许玲玲,多了一份压迫感。站在潘秘书后面的许玲玲,冷不丁被点到名,回神地“啊”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多了些许斥责。许玲玲感到一丝委屈,自己只是舟车劳顿,精神没那么集中一会而已。   “我知道了,下午我就去餐厅安排。”低头做严肃状。   潘秘书片刻一滞,便想起这个许玲玲还没过实习期,恐怕老板这次带出来是要考察她个人能力   接上去职业性地点头,“好的。”凌厉的眼神侧视许玲玲,警告她别把事情搞砸了。   许玲玲心里打鼓,攥紧了拳头地点点头。   出门右转上了计程车就拨打了李姐的电话,比起拘谨严肃的潘秘书,她更愿请教她。   电话里的李姐爽快地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许玲玲,并警告许玲玲控制开销,施钦不喜欢在这方面铺张浪费。   许玲玲会意,拿笔在笔记本上写下,舔了舔并不干燥的嘴唇,诚挚地开口表达了对李姐的感谢。   到了餐厅看了包厢的布置,人数的安排,许玲玲把菜单上的几个菜换了,也调整了顺序,虽然是件小事,但细节决定成败,老板到时候看见了不满意就糟了。看了客人名单,订了差不多的时间再确认通知一次。   中国的饭局,就是酒局。   作为秘书,熟练的潘秘书真的比许玲玲强很多了,她好像酒量很好,不假辞色地替老板婉拒了很多杯酒,自己敬回去。   许玲玲只能傻傻地被美曰其名,“同是你们老板女秘书,许小姐也要来一杯。”不敢扫对方的兴,公司开新连锁还是要和他们打好交道。   便接连几杯囫囵地喝下去,堵塞的鼻腔都感觉到酒的气味,胃到最后火辣辣地难受,许玲玲一手捂住肚子,一手虚撑在饭桌上。   许玲玲小时候就得过胃病,长大了除了过年酒席上敬几位长辈新年祝福,做个会计工作从来没有想过去练过酒量,今天这一箩筐的酒瓶真的HOLD不住。   以为就快到尾声的宴席,又有人站出来说了刁钻奇怪的理由,“难得今天施老板带了两位美女秘书,就让她们一起敬大家一杯结尾吧!”说话的是上海地区第一家会所负责人,他很不满又要新开别的会所抢占市场份额,关系到个人利益,不敢对老板直言,趁氛围给两个女秘书下马威。   许玲玲只知道他的身份,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看见潘秘书听了皱了皱眉,并没有举起酒杯,让因胃疼饱受煎熬的许玲玲想捶胸,还让不让人活了,你这家伙冒什么头。   施钦余光觑了觑自己酒量不行的小秘书苦着一张脸,半掩半遮肚子,这女人喝到胃疼也不知道从潘芳那里学点来拒绝吗?真是笨得让人心疼。   他抿了抿嘴,本来敬完几位重要的人就施施然坐着看戏的人,霍地站了起来,凛然对这个部下举杯,“王尚林,我代她们来,你觉得怎么样?”   施钦早看出来王尚林的举动因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因为她。   大老板都出声了,大家都不敢再放肆起哄下去。   许玲玲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不然再喝一杯酒明天怎么工作。   潘秘书却莫名地用像刀锋一样快的眼神看她,低声地说了句,“许玲玲,哪有老板替秘书挡酒的。”   许玲玲也无言以对,又想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boss无耻   boss无耻   结束了酒宴后,施钦一行人回到酒店休息,许玲玲想晃悠出去买点吃的,肚子里摇晃的都是酒,基本上没有裹腹的东西,寻寻觅觅地只找到心仪的便利店包子。   许玲玲有个怪癖,吃完咸的就爱吃点甜的,就买了一个大豆沙包,一个叉烧包,还特地叫店员给她分开装,一口咸一口甜。   正准备出便利店回酒店时,潘秘书打电话来说老板需要解酒药,买来快送去。许玲玲惆怅地垂头,还想拎着热包子回去看酒店电视呢,就知道指使我跑腿。   “你好,请问这附近有药店吗?”问了女店员。   “出门左走,就能看到一家。”标准的普通话,生疏的表情。   许玲玲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啊。”踩着低跟浅口鞋出去了。   这几天都连绵阴雨,“春雨贵如油”只适合于北方,而不是雨水充足的这边,低潮的空气让回到酒店的许玲玲长发上都蘸上水汽。   坐电梯上楼,红色数字一跳一跳地变大,许玲玲思忖这老板酒量原来这么差,身边的潘秘书做得委实辛苦,手里的两个包子都快冷掉了,可怜兮兮地哀怜自己。   门没关紧,许玲玲轻叩了房门,“进来。”平静的语调,不像是醉酒的人啊?缓步探头走近屋内,看到施钦脱了西装外套窝在单人沙发上,黑衬衫随意地卷起袖口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臂,腕上戴着男士商务表,解开上面几颗纽扣显得精神奕奕。   “老板,你喝醉了吗?”许玲玲眨眨眼。   施钦倏地直起身,把文件扔在桌面上,撇了许玲玲一眼,“怎么,跑腿不愿意啊?”   “当然没有,帮老板买药应该的。”许玲玲不敢忤逆,直直摆摆手。   把左手袋子里的药放在柜子上,右手攥紧了两个温热的包子,支吾地开口:“药在这里,老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这样的施钦,许玲玲一直觉得是触不可及的人。   “等等,你坐那里,我有话问你。”抬手高冷地一指。   “哦”心里掠过一个越来越大的疑窦,他不会知道自己和方进分手了吧?正襟危坐地等着他开口,许玲玲偷偷地摸了摸胸口,在施钦面前怎么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又不是我妈。   “听说你和方进分手了?”好一个开门见山。   “恩。”许玲玲低着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施钦看了她低头缩得像只白兔子,只看得见头顶,不由皱眉,多了点柔声,“咳…你现在别把我当你老板,就以朋友身份问一下而已。”天知道他接到方进电话听到这个消息时,多么复杂的心情。   许玲玲挂黑线,不紧张才怪被现任老板口问起私人感情。   “他….他叫我照料…一些你。”不自然地说这个词,原话却是长篇大论肉麻得很多。   许玲玲望着两个包子,左捏捏,右捏捏。眸色一闪,咬唇不语。   施钦也沉默了,以为触及她的伤心事,但实在忍不住想从她口里确认。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事心怀不轨的自己也不好多说半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岑寂过后,施钦出声调节气氛。   “包子啊,晚饭没吃饱。”许玲玲的失落的其实是一点点丧失热气的包子们,听到老板问就脱口而出的抱怨。   “你晚饭没吃饱啊?我也是,给我一个。”   许玲玲震惊地抬头古怪地看了施钦一眼,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老板还抢我包子,老娘特地买了甜咸的两个,不想给啊不想给。   “老板,这包子冷了不好吃的,我帮你点餐呗!”许玲玲湿漉漉地骨碌碌地睁着眼睛望向施钦,希望他打消这主意。   施钦好笑地看刚才还失落低头的人为了个包子竟变了脸色,便戏谑地想逗她,“要是我一定要吃呢?”   “那…”满是为难的许玲玲情急之下提议,“那我能各给你一半吗?”   “为什么?”   “因为我都想吃…..”难以启齿地吐露真相。   施钦愕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还是顶着考试压力,大致还是坚持日更吧!!!不过偶尔忙不过来还是会第二天多更的。请支持我,么么哒。   ☆、不忍心      顺利地结束上海的工作,许玲玲回到家已经累瘫成狗,一觉睡到第二天。浑浑噩噩地披着长发从床上坐起,惺忪地揉完眼睛,就扭身慌忙地找手机,一看时间已经8点一刻了,糟糕!上班要迟到了。   “妈!你怎么没叫我起床上班啊?”对门口喊。   “你昨天回来不是说明天不上班啊?”许妈妈听到动静忙着手里的活,匆匆回了句。   冲下床四处找拖鞋的许玲玲愣鱼木似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一下,今天…星期六…不上班。   她痛苦地直呜呜叫倒回被窝里面,再次酣睡起来。醒来时已是10点多,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苏若瑄打来的。   点了回拨,通了电话,这女人小日子滋润得很好,不像许玲玲工作地熬出黑眼圈,额头上少见地长出了痘。   “玲玲啊,你是猪吗?才醒。孕妇都没你能睡。”精神矍铄的她把前些日子的妊娠反应摔倒后面,嘲笑起许玲玲来。   “大美女,我没你有福气,ok?”睡久了也头晕,浑身软绵无力。   “陪我去产检呗!”   “不是吧,我一打工族好不容易有了周末,你还要来压榨。”   “你家老公呢?叫他陪你去哇。”许玲玲在沦落为跑腿前,总是想挣扎一下,结果都是越陷越深。   “以前都是他陪我去的,最近他工作忙我不忍心。”苏若瑄知道许玲玲是个硬嘴鸭子,就拿出对付老公屡试不爽的法子,开始撒娇:“是不是闺蜜?是不是宝宝干妈?去不去给你一秒钟决定。”   许玲玲套了件外套,死心地回一句,“好啦,看在宝宝的面子上。”   “就这么定了,下午两点钟我预约好了。你中饭出来和我去外面吃吧。”   “你请客啊?土豪太太。”许玲玲那几天在上海吃的工作餐实在不习惯,虽然老板慷慨不是什么简易的快餐,但有几次黑漆漆的外观和咸中带甜的味道让她食欲提不起来,无肉不欢的她下雨天更是郁郁寡欢的模样。   一次被施钦撞见了,也取笑许玲玲倒是有减肥的觉悟,只挑素菜。她委屈瘪了瘪嘴,眉毛一抽一抽地笑笑。   “你说呢?小穷鬼。”苏若瑄打趣,这小胖妞那几天饭点过后总发信息来说吃不习惯,要掉膘了等云云。   “恩好的,拜拜。”许玲玲打开房门,下楼走进厨房。   看到妈妈在水槽前洗菜,就心怀内疚之情地开口,“妈,我今天午饭不能在家吃了。”   “干嘛去?”许妈妈没抬头,语气不好地回道。   “那个…那个…瑄瑄请我出去吃饭,顺便下午陪她做个产检。”拿了个梨在啃,囫囵塞满嘴巴,“我保证….晚饭一定回家陪你吃饭,记得多少烧点青椒肉丝哈。”   “知道了,记得早点回来啊!晚了没饭吃可别怪我狠心。”许妈还是心疼出差回来瘦了一圈的女儿,打算烧点拿手好菜给她补补。其实事后,许玲玲去称体重,数字根本没什么变化。   “一定,一定的。我妈的手艺三里外都闻到香了,您一开锅,我就狗鼻子一样循回来了!”许玲玲拍马屁的功力见涨,哄得许妈笑起了皱纹。   “妈,上次我给你买的眼霜用了吗?”许玲玲看到妈妈原本乌黑的头发里藏匿的白发隐约可见,短暂沉默后出声。   “我还没说你呢?一发工资就乱买东西。”许妈妈心里是喜悦的,却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   “你别不用啊,那我不是白买了,就上次我说的那个方法。”许玲玲挽起袖子帮妈妈洗起菜来。   “对了,你和方进现在怎么样了,他对你还是好的吧?没变吧?”许妈妈话锋一转,关心起来。   “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呗。”许玲玲猛然刹住手下动作,想起自己还没和老妈说分手的事情。   “诶,你这死丫头,什么叫就那样呗?”   “妈,如果说不怎么样呢?”许玲玲鼓起勇气,假装镇定地看妈妈,心里假设一万个坏结果。   “那就像你爸说的,大不了再养你几年。”许妈妈的神色看起来很淡然,但许玲玲知道最操心的人就是她妈。   “哦。”许玲玲不忍再伤她的心,先揭了过去,没有说出残酷的事实。   阳光难得的好,许玲玲许久没溜达的少女心蹦跶地出去放风。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男主来了,热烈掌声。   ☆、萌芽   许玲玲打的到了和瑄瑄约定好的地点,这是两个人最喜欢的餐厅,店面不大却很有腔调,秋天门口的梧桐叶就会片片飘落,似泼墨画大笔晕染整个意境。现在未开春前,全是突兀的黑黢黢的枝桠立在冷意的风里。   推开门响起铃铛声,许玲玲对台前老板微微一笑,便径直抬脚走上二楼,一身水蓝色毛衣的苏若瑄撑着腰想站起来迎接闺蜜的到来。   许玲玲眼底蔓延的柔软,自然地扶过这个逞强的大肚婆,“你坐着就好了,起来做什么。”   “菜都点好了吗?”   “老样子”异口同声地说出口,相视一笑。   “我们都好久没来这家店了,上次还是我结婚之前吧?”苏若瑄感慨地追忆。   “你还说呢,谁叫你先上车后补票,有了小宝宝。”许玲玲累得打了个哈欠,拍拍嘴。   “那事和你妈说了吗?”   “没敢全说,倒是透露了一些,不知道后果会不会好一点。”许玲玲摸摸鼻子,感冒好像没好全。   “玲玲啊?你这铁树什么时候开花啊?有个意中人也好啊!”恨铁不成钢的瑄瑄。   许玲玲随意打趣,想支开这个话题,“意中人?长得帅的都是啊,比如我们老板。”   “你是说,上次陪你去婚宴的施钦?能追到也是好的,不然想想什么办法勾上来。”没想到苏若瑄真的当真了,还认真思索起来。   许玲玲引火烧身,“诶呀,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第一他是方进好哥们,我怎么可能刚和人家分手就和施钦好上的。第二他那性格大概和我八字不合。”   “怎么说?没准人家也对你虎视眈眈呢。”苏若瑄开玩笑地揣测。“想想他有没有对你不一样的地方。”邪恶地想八卦一番。   “上次帮我和潘秘书挡酒倒是难得,可又不是我一个人。事后我还被潘秘书瞪眼了呢?”   “怎么回事?”许玲玲就吧啦吧啦地说了前前后后,外带大吐苦水,甚至指控被抢包子了。   “天呐,许玲玲,你没发现这你这老板对你真的有点特别吗?”苏若瑄煞有介事。   许玲玲叉了一沙拉,白眼一翻,“你想多了,只不过后来他说了很奇怪的话。”   “我怎么想多了,是你太迟钝了。你仔细想想同是老板替你和潘秘书挡酒,为什么被瞪眼的就是你一个人?喝醉酒买药直接叫在场的潘秘书买不就好了,怎么偏偏打电话要你去了,这么高冷的性格竟然会出声抢你包子?”苏若瑄整得像个推理大师。   “可能是因为方进和我的关系吧,纯粹照料而已嘛。”许玲玲想一个个推翻,推到最后一个就难以解释了。   “那他干嘛说那样的话,莫名其妙的。”   许玲玲挠挠头,对瑄瑄“嘿嘿”一笑,“快吃饭吧!   那晚分不清是否醉了的施钦再一次颠覆许玲玲心中不近人情的印象,说出了那个欺骗他的女孩,他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态度和煦又平静清除许玲玲心中对于分手的最后一点彷徨,摇摆的锤一下子定住了。   “你是一个好女人,命中注定,冥冥之中需要眷顾的可能已经在身边了。”施钦心中反复揣度此话,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此间深意谁人知。   嫌麻烦的许玲玲没开车来,两个人只好打的,为此被苏若瑄数落了不少。到了私人医院,许玲玲不由感慨果然是有钱人,选医院和别人还不同,什么条件都要好的。   “玲玲,这可是我们市最好的妇保医院,我老公特地挑选的,到时候你也来这里。”苏若瑄得意地炫耀。   许玲玲掷之一笑,“我才不来烧钱呢,穷。”吐了吐舌头。   送瑄瑄进去,在走廊上坐着等的时候,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就好奇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施钦:这就是你的出场安排?   lz:表打我   ☆、产检之相遇   许玲玲很好奇施钦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私人的妇保医院,便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知道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但按耐不住蛇精的心。   “大不了被发现后假装是来打招呼的,嘿嘿,”许玲玲如是地想,还嘀咕了出来顺带一点猥琐的笑。   他今天白衬衫外搭一件套头针织衫显得不那么严肃,反更显成熟稳重,拎着一缤纷果篮就进了一病房门。   许玲玲疑惑,这是要看望什么病人的节奏吗?踱着小碎步就探头探脑地透过小窗口往里面偷看。   施钦身姿修长地站在床头,板着脸没有说话,反倒是坐靠在病床上的一女人神情激动地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过后就挣扎着要掀开被子下床,泪眼婆娑地被施钦上前阻止。看这女的身形好像是怀孕了,难道是施钦始乱终弃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许玲玲正津津有味地胡乱揣测着,猛地被一女声惊吓了,“你谁啊?站这门口看什么呢?”护士不怀好意地质问她。   “啊,我在找人,找人。”许玲玲尴尬地一笑,怕惊动里面灰溜溜地走了。   等许玲玲回到老地方找苏若瑄时,她也做完了例行检查。   “你死去哪里了?我一出来就没看到你。”不高兴地抱怨着。   “我去解手了,时间长了点。结果都出来了吗?”许玲玲含糊地解释,并不想多舌什么。   “恩,真不知道你陪我来要你何用。”   “下次一定不这样了,你老公没空我再陪你来一次。”许玲玲像一只被腥味勾去的猫一样,抛下了苏若瑄内心有了点愧疚。   “你自己说的哦,可别反悔。”心满意足的答复,正愁老公要是再出差自己又要一个人吗?   “你婆婆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尽量不去麻烦老人家。”就这点被宠坏的瑄瑄还是很懂事的,有事不爱麻烦年纪大的长辈们,宁愿驱使许玲玲这个上班族。   许玲玲摸了一把汗,你就知道麻烦我。   出了医院门口,这个路段还是很难打车的,许玲玲扶着一孕妇正发愁呢。瑄瑄开口了,“都怪你不开车来,好想掐死你….”怀孕的人脾气总是时阴时雨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许玲玲这懒货为此付出了代价,不是为了上班方便,她当初也不爱去考驾照,风吹日晒地考出来成为周围人的司机。   不上班的日子能不开车就不开车,她还爱美曰其名这是环保主义。   “我去前面看看,你站在那边等我,注意安全啊。”撒开手去找出租车了。   “你快点回来啊,我都有点饿了。”苏若瑄慵懒地摆摆手。   可怜的许玲玲站在马路边上,带点凌冽的冷风混杂着汽车尾气包围住她,眼睛还滴溜溜地搜寻不载客的出租车。   施钦处理完事,从医院的地下车库开出去,打了方向盘准备右转时,意外地从后视镜里看到披着长发在车流前徘徊的许玲玲。   施钦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悦,这女人都不知道多穿点的吗?许玲玲今天穿了件呢子大衣,随意地围了条围巾,殊不知自己会这么悲惨地像个钉子一样钉在倒春寒的风中摇曳。   许玲玲把头缩在围巾里,红通通的鼻子和耳朵让她看起来像只红了眼的白兔子,上蹿下跳地招手。意外的是一辆私家车停在她面前,摇下窗户竟是刚才那个病房里的施钦。   许玲玲想到刚才很心虚地对施钦招手,“老板好。”   “上来吧,我送你一程。”施钦一脸凛冽,说出来的话却让许玲玲倍感温暖。   “谢谢老板,能不能再捎上一个人。”许玲玲欣喜之余也没有忘记躲在里面的苏若瑄。   “恩,快去吧,这里不能停太久。”施钦皱眉,既然是两个人,为什么就她傻傻地在外面打车。   片刻后,他就明白了,许玲玲扶着一个和娇滴滴的大肚子女人出来,很讨男人喜欢的模样,施钦看了一眼便默然转过头去。   许玲玲扶了苏若瑄上后座以后,便不好意思地坐了副驾驶,据说坐别人的车最好不要坐后面,有种把别人当司机的感觉。   施钦开大了暖气,瞥了一眼许玲玲泛红的手。   苏若瑄很诧异地被许玲玲送上一辆私家车,用手戳了戳前座的许玲玲,“玲玲,这位是谁啊?”   许玲玲才发现开了一段路,自己紧张到忘记介绍了。讪讪地开口:“老板,这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多亏你送我们一程。”   “所以,你陪她来产检吗?”施钦不可置否地问。   “对…啊!”许玲玲刚和瑄瑄对完眼神,赶忙回头回答。   苏若瑄发现原来这就是她们几个小时前在讨论的传说中BOSS啊,啧啧称道这两个人还真有缘分。   “你的车呢?怎么不见你开来。”施钦漫不经心似地问起。   “呃,有点小毛病拿去修了。”许玲玲不想老板知道自己是因为懒才没开车来的,自动忽略后面不正常的“哼”声。   施钦一分神就好笑地看到许玲玲冲后面挤眉弄眼,精灵古怪的样子。   “先送谁回家,你们应该不住一起的吧?”   许玲玲摆摆手不想多填什么麻烦,“啊,我在她家下就好了。”   苏若瑄听了不干了,这丫头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住,便替她改了话,“大帅哥,你要是不麻烦的话还是再送玲玲一程吧,免得她回家晚又被阿姨骂。”   许玲玲斜了一眼,传达信息:才几点啊,这么早回去干嘛。   你傻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   “我倒是不麻烦,不知玲玲愿不愿意咯?”施钦不是没发现她们的小动作,清冷的嗓音此刻多了份笑意。   许玲玲鸡皮疙瘩一起,腹诽道“我和你很熟吗?什么时候都叫玲玲了。”   “既然不耽误老板的事,我当然乐意。”许玲玲假笑后便恶狠狠地对一直暗地里戳她的瑄瑄一瞪。 作者有话要说:     ☆、下套   苏若瑄站在她家大门口笑眯眯地对车里的许玲玲挥手,“再见玲玲,晚上聊哈。”不明的笑意。   “你快进去吧,外面冷。”许玲玲看到瑄瑄进里门,才转头对施钦示意可以开车了。   施钦接触许玲玲越久,就发现她越多的“缺点”。能轻易地因青涩往事而怀旧,爱管闲事到瞎操心,怕别人冷却迷糊到不知道给自己多加点衣服,做事细致到头发丝里。   “你对她挺照顾的?”   许玲玲摸摸头,“还好啦,谁叫我是孩子干妈。”   “那你就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吗?”依旧是同样的腔调,内容却变得暧昧。   许玲玲像扭住的麻花,绕了个弯才说出一句完整的糊涂意思的话。“我…我挺…能照顾自己的啊?”   “小孩子冷了都知道多穿点,你这么大一个人不知道啊?”   施钦这是在关心她的节奏吗?   许玲玲温凉的手缩进了衣袖,窗外淅淅沥沥又下了点小雨,封闭的空间静寂地只剩下他俩隐约的呼吸声,还有雨刮器的片刻喧闹。   施钦没听见许玲玲的回答,也不在意自己的话会让她羞涩。   打开了广播,松动许玲玲心中绷紧的弦,清了清嗓开口,“这两个月你觉得自己表现得怎么样?”   “到底不是专业的,还是有欠缺的地方。”不盲目的谦虚,也算许玲玲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那如果我说,你不合格呢。”   “哦”,毫不掩饰地失落,因为自己曾全身的投入过。“那就再去换份合适的。”   许玲玲抠着手指甲,心烦的时候小动作就变多了。   施钦不动声色地设下圈套,等着猎物不知情地进来。“合适的想好了吗?”   “没有,不行就再去找会计的工作好了。”虽然不是很喜欢了,但到底是老本行。   施钦悄无声息地一紧方向盘,克制住心里的期许,下了最后的布局,“那你觉得自己合适当私人助理吗?”   “嗯?谁的?”前面堵车,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透过窗缝里进来。   “我的。”刹车踩到底,整辆车都停住。在施钦清冷的回答里,与此同时让许玲玲的身心都晃了晃。   古怪地望了施钦一眼,“老板,我连当个小秘书都做不好,还能独当一面去做你的私人助理?”   “专业的你不行,日常的也没信心吗?”把话圆满。“这工作和公司的秘书也是有区别的,你只有随传随到就可以,甚至不用去上班。”披着狼皮的外衣。   “老板,你是要我当保姆吗?”许玲玲不解地思索,这位真能烧钱,请她去干杂事。   施钦假装严肃地支手考虑了一下,看着许玲玲认真地回答:“我想还是有区别的。”起码他不会让公司的人进他屋子,在工作以外的时间接触。   许玲玲不好意思地低头,刚好前面的车动了,“开了!”示意施钦跟上去。   在最拥堵的路段,施钦却解决了搁在深处堵得最久的事。   奔驰在路上,施钦乘胜追击猎物,“薪资待遇好说,你和我也不是外人,更大一部分是因为你做事细致方面我也满意。”   许玲玲腹诽,幸好自己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生毕业的,不然被老板这样挥霍支使还不气死。   “真的不是因为别的?”许玲玲能想到的层面是施钦受方进这个老好人的拜托。   施钦耳根一热,做出更端正的样子,用毒舌掩饰,“没有,除了以上两点真实考虑,你没有其他价值。”   哼,许玲玲气结。   施钦以为这女人是开窍了,想到了什么。   “先说明,过份的事我不干。”   施钦眸色一深,“你要帮我做什么过分的事?”   “呃…比如说解决点什么花花新闻。”许玲玲胆子肥了,嘴也开始闭不住了。   施钦竟毫不意外地承认,并全然坦荡的样子,好像刚才看到的都是很正常的事。“你看见什么了吗?在医院。”   “哦,对呀。”车开到许玲玲家附近,停下了。“就是看你进一病房,好像还是个孕妇诶。”她老实交代,道出自己的偷窥。   撑着一张鸭子嘴,“我本来想和你打招呼的,谁知道看到不该看的了。”眼神飘忽不定。   施钦笑了,看着许玲玲一个劲紧张的样子,手里握着纸巾都揉成团。“你是看到了想看的吧?”   “……..”   “有空再坐几分钟听我讲几句话吗?”   “啊?那你说吧。”许玲玲扭了扭屁股,准备接招。   “今天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因为钱把我甩了的人。”施钦停住不语,手夹一根烟抱歉地对许玲玲示意,“介意我抽个烟吗?”   “说实话,介意。”蛇精一脸嫌弃,“但看在你送我到家的份上,就忍你几分钟。”   点上烟,施钦继续接上话,朦胧的云雾显得他的轮廓更深刻,“其实出差后的第一个晚上,那女人就打电话找我想叫我帮她。”   “帮她什么?”他说得很慢,许玲玲忍不住开口。   施钦淡淡地瞥了许玲玲一眼,这个单纯的的女人。“你说呢?把一个自己曾经抛弃过的人再找回来,目的性不是更明确吗?”   “那老板你决定帮她吗?”   “凭什么,我又不是收破烂的,捡别人不要的鞋穿。”施钦平静的眸色闪过戾气,而后又变得温柔。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与我何干。”许玲玲惊讶地指了自己。   “怎么与你无关,私人助理这位子不是白做的,要替老板排忧解难。”   许玲玲厚颜地情景代入,脑洞大开地把自己描述成冷酷总裁的样子,“我如果是老板你应该会在能力范围施舍,此外就冷酷无情了。”   “呦,你想得倒是挺陶醉的。”施钦按捺不住地伸出一只手蹂躏了许玲玲的头发,引得她一片狂躁,老娘的直发全被你搅成稻草窝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施钦的嘴角仿佛一遇到这个蛇精就没停下来过。   “许玲玲,要是有一天方进再回来找你,你一定不要搭理他。”   “这不一样,方进和我只是一般关系而已,哪像老板你多情虐情。”许玲玲一股脑地全抖了出来,便再也呆不住了打算开溜。   “老板,那就先这样。这几天先放假哈。”招招手说拜拜。   施钦熄灭了烟头,颔首默示,许蛇精就蹦蹦哒哒地回家吃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许玲玲一个劲地把菜里的胡萝卜丝挑走,并抱怨,“妈,你好坏的,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黄瓜,也不爱吃胡萝卜丝。”   “不爱吃并不代表不能吃啊,上次饺子里有你不也没吃出来。”许妈妈端上最后一个菜坐下。   许玲玲噘着嘴继续拣菜吃,胡萝卜这东西,有人能蒸熟直接啃,她最多吃几口。   “对了,我工作定下了,老板叫我当他私人助理。”许玲玲得意地哼哼,一想到施钦今天说她做事细心就开心,难得老板表扬人。   “那是什么活?听着怎么更古怪?”许爸爸开口了。   许妈认为不可信,“对呀,什么私人助理,怎么就挑你了。”   “诶呀,老板都说了因为我工作能力合适嘛,秘书到底比不上别人。”许玲玲本想吹嘘一番,结果爸妈全一字一句捅破。   “最后那句倒是可能是真的,玲玲,说到底还是会计这工作安稳。”许爸不支持地觉得。   “爸,做得开心不就行了。以前坐在办公室里都有什么勾心斗角,看得心烦。”   许玲玲不想一直束缚在一个圈子里,她还年轻,即使在长辈眼里快嫁不出去。   “好好,你自己把握度数。不管你。”   “那妈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哦?爸都同意了。”许玲玲嘚瑟地笑。   “路是你自己走的,就算你以后嫁个洗澡工也与我无关。”许妈妈的心照不宣。   “好咯,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领进来你别嫌弃人家。”   “死丫头。”许妈妈夹了一筷子堵她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都在,你们呢?今天肥一点,老腰酸。   ☆、攻略(一)   送许玲玲回家后的第二个晚上,施钦难得回了家。   “什么风能把你吹回来。”此时的施钦早已厌恶,别人说他和这个男人长得相像。讽刺的是自己还曾沾沾自喜过。   “凉姨,我妈呢?”施钦面如冷霜,无视他的话。   “夫人,和别人约好出去了,你前脚进来她刚走。”凉姨呆在他家帮忙很久了,在施钦眼里甚至比对面大呼小叫的男人更亲近几倍。   “你对我是什么态度!当我是空气吗?”从何时开始,不论在谁面前,这个儿子都不给他留半分面子。   施钦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上掠过,散发出更冷的气息,“你想成为什么就是什么。”   “我今天先不和你扯这个。”施国伟对这个忤逆的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还要管那个破公司多久,高不成低不就还不如早点过来接手。”   “当初我只答应你管理这部分,其他与我无关。” 的确,这几年施钦靠自己的本事,把这个本来要废掉的品牌连锁项目死灰复燃,这火还越烧越旺。   “你到底倔什么,我的不就是你的。”气急败坏的施父。   施钦走上楼梯,甩下最后一句。“我不稀罕。”   “你这个不孝的家伙,给我站住。”   凉姨看惯了这对父子的硬碰硬,见面就要吵架,两个人之间打上了死结很难解开,摇摇头上前拉住施国伟,“小钦,这么大了,知道分寸的。都是气话,你又是何必呢。”   凉姨算家里年纪最大的,连施父也对她有几分敬意,只能嘘唏子不教父之过。   伴随着年纪的增大,越看施钦毫无感情的眼神,施国伟就越心悸。这么多年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都过来了,到头来还斗不过自己儿子。   施钦早知道他在家,今天就不打算回来了,反正回来也为了看他妈,关门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少有人住,还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他突然感到一阵没由的落寞,像龙卷风一样浩荡而来,卷得他差点支零破碎。没有多一刻地停留,打开房门,抬脚收拾完疾步走了出去。   楼下凉姨还在客厅,施钦放轻脚步走到她的身后,柔情地搭在有些佝偻的肩上,“凉姨,还不休息啊?”   “小钦,你这么晚,还要去哪里?”岁数变大,连有人站在后面都没觉察。   施钦一沉,束手而立。“我不想呆在家看到他。”在她面前不再有什么掩盖,卸掉外表上的老陈与伪装。   “你这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凉姨看着他长大,掏心掏肺地把施钦看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对了,你快30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好姑娘都要被别人挑走了。”   施钦看成她的忧心忡忡,扶着凉姨坐下,“姨,你放心。好姑娘我早藏了一个。”   “真的吗?别到时候两手空空,可要把握。”凉姨把手覆在这个早比她高好几个个头的施钦手上,语重心长地嘱咐。   施钦扶额,这进程是有点小心翼翼了,但如果哪一天他手持玫瑰直接示爱那白包子,估计那女人要吓的肉馅都要掉出来了。   “太主动也怕吓跑。”施钦笑着里都带了点宠溺的无奈。   凉姨看他这清淡的眉眼,不复进门时的严肃,也欢喜。“那倒也是,那就一步一步来吧。”   “对了,不用和我妈说。”   “知道了。”从小的顽皮,长大后竟变得成熟稳重了很多。   许玲玲放了几天假就嗨皮地不知道魂到哪里去了,施钦打她电话的时候,她正穿着浴袍做足底按摩,痛得乱哼哼。   “玲玲,谁打你电话了。”许玲玲艳福不浅地又找了个美女作陪。   在包里翻找电话,示意按摩继续,“不会是我妈叫我回家吧?”   “完蛋了,我老板。”   许玲玲咽了口口水,看了同伴一眼,“你别说话啊。”   “嗯好的。”这位一向乖巧,低头玩手机,不像苏若瑄一定会凑上来一起听。   “喂?老板,这么晚有什么事吗?”糟糕,忘记叫按摩小哥停下来了,许玲玲涨红了脸想用眼神示意对方,可是对方敬业地低头苦干。   “这么晚,那你在哪里?”施钦戏谑,声线低沉。   许玲玲一向怕痛怕痒地要命,对方按到足底一个穴位,让许玲玲忍不住销魂地叫了出来。“呃…当然是…啊…在家里随时待命啦。”捂住嘴巴,周围的三个人就不能抬头看我一眼吗?   施钦一听许玲玲发出怪异的哼哼就不悦,这女人胆子越来越肥了。   “你在骗谁。”掉了冰窟似的寒气扑面而来。   “嘿嘿,在按摩店里,老板有什么吩咐?”许玲玲不敢再欺瞒,老实交代,免得这个脾气怪的男人生气。顺便起身拍了拍坐对面的小哥轻点。   “和谁。”   “好朋友啊。”   施钦拐着弯套话,“上次那个孕妇?”   “不是啦,最近入手一个新欢美女。”许玲玲还蛇精病地冲隔壁床的吹了个口哨。   “老板,要不要介绍给你?”   施钦轻哼,真想过去直接捏这个傻不拉几,自以为是女人的肉脸,“你最近倒是很空嘛,都改行做媒人了。”   “……”   “不和你啰嗦了,明天早上8点,我来你家接你,私人助理不是白拿工资的。”施钦到底是个商人,不做亏本买卖。   “哦,好的。”许玲玲失望大大的,美好的假期即将结束。   “不对,明天是星期六啊!还要上班啊?”   施钦一顿,腹黑地残忍地告诉真相,“我说过你有双休吗?”   许玲玲苦着一张脸,大声嚷嚷,“小妞,你姐又要工作了。”   这美女是许玲玲同乡的大学学妹,许玲玲无聊就会找她厮混,学妹貌美如花,听话乖巧,正如这蛇精心意。   “你和老板说话方式好奇怪的,我们公司才不敢和上司这样讲话的。”林可儿人如其名。   许玲玲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没说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打杂的无业游民,“哦,我们老板很古怪的,我也是第一个遇到这样的。”什么狗屁私人助理,一定吃力不讨好。   “这么好的老板,学姐真幸福啊。”   “还叫我学姐,怪不好意思的。你还说呢,有个那么好的男朋友,不像我孤家寡人。”许玲玲差点忘记一茬,她妈还不知道自己和方进分手这事完完全全。   比人家大三年却连男朋友都没有,许玲玲摸摸自己的小心脏,也是怪惊吓的。   “那我就叫你玲玲姐了?”笑得一脸无害,看得许玲玲直吐血,果然是岁月无情,逃不过一个“姐”字。 作者有话要说:     ☆、攻略(二)   施钦到许玲玲家的小区门口时,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走到8点整了,她的手机竟没人接听。   解下安全带施钦打算去看看时,许玲玲就披着小香风外套,配搭一明眼的包臀及膝裙,踩着高跟鞋趔趄地快步走来,右手还提着一塑料袋东西。   “老板,早上好。”许玲玲扭了扭脚,慌忙穿好的高跟鞋还有点硌脚。   施钦疑惑地看那一透明的袋子,“拎着什么东西?”   “啊,这个是我妈从乡下带的土特产,味道挺好的,给你尝尝。”   许玲玲其实懒得带的,临走前她妈塞到这货手里,才勉强献宝。   “替我谢谢阿姨。”施钦不明显地上扬嘴角,绅士地替许玲玲开了车门。   上了车,许玲玲就按捺不住地边系安全带边朝施钦瞄眼,昨晚快睡觉了,这施老板发短信叫明天她穿最上得了台面的一套,不要职业化。害得许玲玲又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翻来覆去半天,才挑拣出大四那年跟风买的一套。   “今天穿得挺漂亮的。”施钦肯定地赞赏。   许玲玲老脸都红了,还怕别人说她装嫩呢,低声,“谢谢。”   “老板,我今天做什么事啊?”好奇杀死猫。   他神情莫测地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眸里的暗流涌动是许玲玲无法理解的意味,施钦自从那日醒悟自己行动的小心翼翼后,就下定决心加速捕获某人的脚步。   “去医院。”发动了车子,沉沉地抛下一句,砸得许玲玲晕头转向。   许玲玲知道这是要去找那个“甩”了施钦的前女友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有种异样是从来没有的,甚至不知道由何而来。   不正大光明地觑了认真开车的施钦一眼,许玲玲脑子里转的全是他和那个怀孕女人的种种猜想,值得肯定地是孩子一定不是老板的。   想到这一点,许玲玲堵塞的某块,莫名舒畅起来,她把自己的感受理解成:是在庆幸这么一个不花心,貌美的老板没被糟蹋。   “到了,下车吧。”   施钦推了推还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许玲玲,真搞不懂都这么大了,这女人竟还冒失地不符合年龄,在他眼里简直就像个青涩的毛头丫头。   许玲玲后来知道施钦是这样看她的,顿时炸毛,扑上去挠起来。   “老板,来医院是要干嘛?”跟在施钦后面,小高跟走起小碎步,一脸温婉。   施钦尴尬地一清嗓子,忘记说了。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性质,私人助理。”施钦板起脸,“这工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简而言之就是替老板分忧解难。”这小女人已经会意地皱起整张包子脸了,弯弯的眉毛蹙成波浪状。   施钦抬手抵住她的眉心,在许玲玲来不及转换的震惊中,摊开两手掌心抱住这个毛茸茸的脑袋,带茧的大拇指顺着浅淡眉头到低垂的眉尾抚平。   许玲玲的心一下子像个大钟一样被“咣当”一下撞到,余音袅袅。片刻后,又被这轻柔的羽毛般挠心的触感给蛊惑。他手心里的温度,是她未曾渴望的降临。   “再皱眉想变老太太吗,嗯?”施钦内心的窃喜也是溢满而出的,堪堪被紧绷的脸给遮住,转身后才一点点消融。   许玲玲的脸整个都变成成熟的西红柿,在外面的冷风中越吹越烫。他们之间何时僭越到这关系,把头缩成鸵鸟状,跟上施钦流星般的步伐。   走在病房的路上,不时走过的年轻女护士都躲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小眼神,许玲玲看着前面变脸像作戏法一样快的男人,小眼神却是有点哀怨。   自己似乎又惹老板生气了,就在一句话的时间。   刚才老板问起苏若瑄的情况,许玲玲一五一十地交代,以为是要给那个前女友孕妇做参考。想起瑄瑄老是念叨的话,便在老板身后自作聪明地多提醒了几句。   “老板,这孕妇啊,心情一定要保持愉悦,你要是有空就多陪她出去走走,买买东西,吃点喜欢的东西,宝宝才能健康。”掰着手指头数,全是苏若瑄给她灌输的。   全然忘记老板的身份只是一个好心的,被甩了的前男朋友。   果真施钦停住脚步,回头眼神冻成冰一样地看了许玲玲,便傲娇地不再看她。许玲玲的玻璃心片片凋零,做这一行要有技术,没摸透老板的目的,切不可盲目说话。   老板,你走慢点。   病房里,以白色为基调,可能是孕妇病房,带点粉红点缀。这间豪华专用间,一定不便宜,许玲玲肉疼地望了望施钦的优雅的身影,自己大概这辈子是不会来这里烧钱了。   床上的女子有几分姿色,可现在消磨得也差不多了,许玲玲看人一向不准,对一个人喜好全凭感觉。   这女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巧,即使微隆着小肚子,身体消瘦的样子,依旧能从眼神里看出她对施钦的异样的专注,一个戏子只要演进一个人心里就好了,直接忽视掉许玲玲这个大活人。   许玲玲一直搞不懂一个问题,落魄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哪来厚颜无耻的勇气再来找前男友帮忙。   “施钦,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柔弱地蜷缩着身体,只露出一张无害侧脸,乌黑的长发显得更楚楚可怜,这女人看着比实际年龄小。   “你不用这样说,就当我还你的一份人情,当初你也照顾我不少。”   施钦冷漠地站在许玲玲身边,示意许玲玲把带来的果篮放过去。   “施钦,这位是?”   许玲玲不发一言,知道施钦的脾气,不敢乱说话。   “许玲玲,我女朋友。”手一抖,幸好放稳了。   对面的女人明显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凭她对施钦的了解,很少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当初自己费尽心机都差最后一步。狠狠地咬牙,她真的不甘心,自己沦落到这地步,这个相貌普通,身材更是不苗条的女人竟有此青睐。   “许小姐,真是好福气啊。”   施钦的手亲昵地放在许玲玲肩头,不轻不重地一捏,让许玲玲虎躯一震,这手还有幽幽下滑的趋势,在轻飘飘地落到腰前,许玲玲机智地咧开嘴笑道:“我这人福气一向很好。”   “看出来了呢。”明显的讽刺意味,张锦欢娇弱地长满刺。   许玲玲头顶冒烟,又是这一句,从小到大听了好多遍,第一次感到特别生气。   挑衅地看了这朵娇花,对方也不甘示弱。   许玲玲灵机一闪,转头看了施钦一眼,一不做二不休。   “等你做完手术,以后就好好过吧。”看了这无声的硝烟,施钦适时地开口。   “你怎么没提早和我说这事啊?让我心里准备都没有。不知道的人以为这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最后一句话狠狠地戳中张锦欢的痛楚,这个孩子来历不明,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如果施钦出现得再晚一些,她一定借此抓住他不放,可惜的是,时间与事实都对不上。   施钦更意外地是许玲玲的装模作样,这女人是又要炸毛了吗?那就乘机多揩点油吧,肆无忌惮地摸上这肉肉的小脸,“这种小事和你说有什么必要。”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点都不顾及第三个人的感受。   “我想休息了,你们请回吧。”张锦欢看不下去了,蒙头挫败地窝在被窝里,下逐客令。   “那就不打扰你了。”许玲玲知道目的达到了,与施钦相视一笑。   “老板,你也太演技派了,我被你都吓一跳。”出来后,许玲玲屁颠屁颠抱着小心脏,幸好那个女人没看出什么端疑,原来自己的任务就是帮忙赶在小怪兽啊。   施钦看着雀跃的许玲玲,会心一笑。“表现不错,加工资。”其实自己根本不在意张锦欢的纠缠,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一次又一次套紧这个项圈,最后一口口吃掉她。   如果自己早一步,是不是现在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施钦在一片逆光中走在医院走道上,想着。不过,转头一看许玲玲依旧并排和他走在一起,或许绕了个圈还是回来了,便没有那么可惜。   “午饭吃什么,我请客。”   “真的?老板,你好大方啊。”许玲玲的眼睛从这一天开始都不停地绕着施钦转啊转,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没来的春天,悄悄降临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尽力了,周五离三千差一点,别打我!希望男主没被崩坏,女主一直不正常。   ☆、攻略(三)   愉快地和老板搓完一顿高档次的西餐,许玲玲回来的路上都欢喜地和广播“合唱”,施钦开着车,安静地侧耳细听这小猫似的哼哼。   “晚餐挺合你胃口的,恩?”这女人眉梢上挂不住满足。   许玲玲惬意地斜躺在副驾驶上,想起刚才桌上的美滋滋上等牛排,挑逗了味蕾。   “挺好的,有钱人吃的档次也不一样。”吃货的世界充满了挑剔。“施钦,你下次有什么高级派对聚餐,能不能外带捎上我啊?”还有意欲。   施钦细心地发现她称呼的改变,上次和她说过这事,也没见她多上道。“一顿饭,现在不叫我老板了?”   他们之间的基调已经悄然发生变化,许玲玲对施钦不再有那么多上下级的拘谨,手脚开始放开,一如朋友般自然地看待。   “想叫就叫了,不行啊。”发挥耍赖皮的功力,去掩饰被对方揭露后的羞赧。   离小区门口还有200米的距离,许玲玲想赶在到家前凭着这氛围,肆无忌惮地问出去。   “说到底,施钦你给我这个闲职不会还是因为安抚我,”许玲玲狐疑地托了下巴,最后支吾地说出最心底的猜测:“或者是因为…方进。”   这名字,也有十几日没提起了,甚至沉寂在许玲玲通讯录的汪洋里,不去翻页很难看到。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欠着方进一个人情,没有他和施钦的关系,就没有实习的机会。甚至于到现在的闲职,可能都是那个爱多管闲事的男人出于热心在施钦面前的提点。   车停了。   施钦眼底里的星火一瞬湮没,心坎上被重重地一击,原来到现在这女人还白目到揣测不了自己的用意,不仅如此,还归功于方进那小子身上。   憋着一口气,施钦不怒反笑,“许玲玲,没想到你智商不高,情商也低得爆表。”   许蛇精怔住了,一股强大的低气压席卷而来。额角沁出一层薄汗,一点点地下意识地把屁股挪到车门边上,刚才对施钦的好感一定是她茶足饭饱后的蒙蔽,这家伙还是阴晴不定。   施钦嗤笑地注视在座位上装死一动不动的许玲玲,知道怕了还敢当着他面问这话。   再投下一颗地雷,一次性轰炸掉她见鬼的以为。“从你们分手后,他没在我面前提你一句,恐怕人家早已将你抛在脑后了。”已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蓄意地强调了那“分手”两字。   还有一句施钦没说出口,你的自作多情,还不如用在擦亮眼睛上。   许玲玲彻底尴尬,忘记自己胡乱地回了什么,便逃难一般下了车,一直红着脸到了家。清醒后却被气愤了,自己完全没有留恋什么啊!被施钦这样一说,好像自己是在念念不忘。在房间里,拿着手机来回踱步,想打过去澄清,刚拨通出去一秒又飞快按掉。头上被一块莫名的阴郁给笼罩,搅得许玲玲舌头都打结。   另一边的施钦也在懊恼,夜色的浓稠将他整个人浸透。明明不应该对她说那样的话,她理解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很久没有心动的他此刻像个毛头小子,不得其法地探壁摸索,最后凭着涌出的热血急切地寻找出口,打通了电话,等待都是一种煎熬。   “喂,干嘛?”看到来电显示惊吓后的她,迟疑片刻便接了起来。   “许玲玲,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施钦僵硬地道歉,复杂的情绪包裹在里面,品尝到的却只有他自己。   依旧清冷的不带情绪的施钦此时来示弱,让许玲玲的心扉像紧闭的花骨朵豁地绽开,诸多不满都倏地遁出千里。   嗫嚅着说:“我之所以那样问你,就是不想再欠方进人情,所以想问清楚。”透着一丝连许玲玲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   “恩。”没有多余的回复,施钦心境却大有不同。   许玲玲气急,“怎么就一个“恩”啊,算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张牙舞爪,施钦兀自开口:“许玲玲,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最直接的方式对待,单刀直入。   敏锐的嗅觉告诉她,怎么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答不好就要见血封喉的节奏。斟酌了一下,拍马屁道,“这个问题,不太好说。像您这样的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当然好….”   “认真点。”施钦不快,自己都紧张得屏息,这女人还在耍滑头。   许玲玲安静下来,剔除了杂念只剩下心跳如鼓,“过了十七八的年纪,外表还重要什么。我现在只求找个有责任心,上进点的就好了,不是个渣男。”语速沉缓,一字一句凝结真心。   再怎么装傻的她,也知道一个男人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了。   “你…问这个要干嘛?”许玲玲拽紧拳头,眼一闭,“别给我介绍对象了。”老娘最近不乐意,“不过,优秀的还是可以考虑一下。”严肃地勉为其难。   施钦蓄好的力全泄了,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何种神奇的存在,不禁沉吟深思这个棘手的问题。   “算了,你休息吧,有事再找你。”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施钦决定下次再找机会。   许玲玲颇有遗憾,“哦,拜拜。”   第二天又是睡到自然醒,许玲玲穿着睡衣在床上拱来拱去,正为这美妙的日子惬意时,冲进来的许妈就砸碎了她的美梦。   “许玲玲,你给我起来。”   听这洪亮的火气,就明显不对劲了。   抱着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这次劫难看来是逃不了。许玲玲利索地从床上下来,一动不动地抱着枕头站着,“妈,你干嘛啊?”尾音是弱下去的。   “你还有本事问我干嘛,”许妈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打算瞒到方进结婚了,你可以来告诉我,人家把你甩了。”   许妈早上出去买菜,遇到上次给自己闺女介绍对象的同个小区的大姐,才知道方进和许玲玲早没关系了,就剩下她这个当妈的不知道。   人家方进前些日子又谈拢了一个对象,正欢天喜地地处着,不像自己那个倒霉丫头,就知道没心没肺地过着。   许妈妈还要替许玲玲掩饰,说自己的女儿太忙,就没告诉她。其实是根本没打算说,能瞒多久是多久。   “妈,不是你上次自己说的大不了再呆家里几年。”许玲玲心虚地回驳,迅速反应过来跳到几米开外,躲避了她妈的枕头。   许妈妈的火气越烧越旺,“你怎么有脸说的,真想打死你。”   许玲玲拉长了一张脸,今天她爸不在家,这下子一个人硬碰更年期的妈可完蛋了。手机也被跌落到木地板上,心疼地想要捡起,又不敢过去。   灵机一动,许玲玲伸长脖子,对瞪着眼睛的许妈妈问:“妈,他方进有对象了吗?”   “你说呢,人家又不是你原地踏步。”一提这个更来气。   许玲玲徐徐诱之,“他不就又找了一个嘛,我大不了再去找一个。”先注意力引走。   “你当你妈傻啊,你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许妈妈嫌弃地看着自家女儿,虽然长得过得去,却老挑三拣四找借口。   “这次不会的啦,我已经看好一个人,就差两情相悦了。”没想到今时今日,她妈已经不那么好骗了,气血一冲,许玲玲就挖了一个更大地坑,给自己跳。   “真的?”许妈妈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有一句假话直接扔过去。   许玲玲两手抱住胸,我的妈呀,皇帝不急太监急,真是要逼疯了吗?   “是的,是的。一特有钱,特帅的,比以前的方进好上一百倍。到时候要星星要月亮都给我。”   “这样的人能看得上你。”   许玲玲其实按她的老板照样套了这个设想,大不了退一万步就说没被看上,被她妈这样一问还真杵住了,“这王八瞅绿豆的事,不好说。”   将半信半疑的许妈妈哄骗到门口,终于结束了这场噩梦,窗帘里投进来的光照在许玲玲脸上,眯缝的眼睛睁也睁不开,就让谁来了结我吧!   拨打了施钦的电话,许玲玲都被刺眼得要流泪了,声音堵塞在喉咙里,软绵绵地开口:“施钦啊,你能不能救我一命啊。”   “昨晚介绍对象那事,还算不算啊?”   “我妈知道我和方进分手了,都想谋杀掉我。”假装在电话一头痛哭流涕地喊,不顾形象了,真没把老板放在眼里。   施钦接到这电话,欣喜过后只剩下哭笑不得了。许玲玲,我喜欢你什么啊?   “我只认识有钱的,年纪大的,长相一般的,你要吗?”施钦调笑许玲玲,逗一逗她很好玩。   许玲玲呜呼,“我不要。”   “我是视觉动物,没有长得还过得去的吗?”昨晚说的责任感,上进心先放一边。   “哦,那超标的就只剩下我了。”厚脸皮起来也理直气壮。   许玲玲挂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睡觉啊,11点多起的床,还是想睡觉。你们怎么都不爱冒泡的,小婊砸们!   ☆、攻略(四)   “老板,这不好笑。”   许玲玲不以为然,光脚丫在床沿边上晃,“虽然跟我妈描述的样子,你挺符合的。”   施钦坐在办公室里,看见百叶窗的缝隙洁无纤尘的春光透进来,眸色似水,“许玲玲,我是认真的。”   仰面躺在栀子花白色床单上的许玲玲,木鱼脑瓜深处突然炸出了花,心尖上触电般一划而过。   木地板上还躺着被遗弃的枕头,床头的机械闹钟滴滴答答地走过,风吹起了窗帘,时间却是静止了。   许玲玲没来得及回答什么,便一骨碌地侧身成了头朝地,脚朝天。   施钦只听得见一声惊呼,后来就是噼里啪啦的哀嚎。   “好痛啊…”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是高兴得从床上滚下去了?”施钦欲擒故纵地并没有急迫地要什么答案,说出来后关键的便不是时间了。   许玲玲捂着头角,“呃…我要…起床下楼了,先挂了,再见!”   施钦无奈地看了眼被挂的手机,这女人明显是在慌张。   许玲玲也知道自己不敢正面回答他而躲避,没谈过几次恋爱的她,面对施钦凭空生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欢喜,而是无措仓皇,甚至还有一丝不自信的自卑。带着这恍惚的复杂混合的情绪,许玲玲忘记换睡衣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被许妈妈问到才想起自己还没洗脸刷牙,头发也乱糟糟。   “许玲玲,你不会像我一样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许玲玲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整个人有点浑噩的痴呆状,眼神飘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妈,你年轻时有人对你表白过吗?”摇过头后,清醒点了。   许妈妈古怪地看了女儿一眼,便开始自夸,“想当年,自然是有的了,我年轻那时出去玩都是一大班有男有女的。不像你们这小年轻,扭扭妮妮的。”   “那叫矜持好吗?”许玲玲拢了拢头发,理开了小死结。   “别给我瞎扯淡,上去洗脸刷牙,谁像你这么大还这时候起床的。”   许玲玲扭身拖着流氓兔拖鞋上去了,还嘀咕,“刚才不会是个梦吧?”说完用左手捏了右手,一个大大红印子看得她又发呆了。   到了厕所,洗漱完才发现自己的底裤上一片姨妈红,比熬夜长出的痘痘还刺眼。许玲玲心想难道这就是喜极而悲吗?   胡乱开始翻抽屉找自己用的牌子,才发现只剩下几片了,这让本来就虚弱的许玲玲更憔悴了几分。   许妈妈开始在楼下喊她吃午饭了,许玲玲白着一张脸,站在楼梯拐弯处喊:“妈,我现在不舒服,不想吃了。”   “你早饭都没吃,怎么午饭又不吃了?”   “痛经啊,痛经。”   “妈,你下午有事吗?那个牌子的卫生巾没了,要去大超市买。”许玲玲一来例假整个人就不怎么舒服,虽然不严重,但这下坠的感觉分分钟要她软掉。   许妈妈走上楼梯,看到一手捂着肚子已经蹲在楼梯口的女儿,不免唠叨,“我下午答应你阿姨去帮忙做事,要很晚才回家,可没空去超市替你买。”   “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先准备好的嘛?还娇气地一定要指定那个牌子。”   许玲玲忍了,这肚子一阵一阵的,时好时坏。起身先到床上躺着吧。   “算了,我给你把饭端上来吧。”许妈妈又只好妥协,对迷糊的女儿没有办法。   经过了几个小时,在床上的辗转反侧,许玲玲冷冰冰的肚子开始有了好转,家里还是空落落的只有她一人,捣鼓了点剩菜剩饭,半饿着肚子就准备出门去趟超市。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打算放到包里,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提醒和一条短信。   短信是施钦发来的,下午憋了一身郁气的许玲玲看到这个,想起早上的事,不禁莞尔一笑。   他说:“许玲玲,我不爱开玩笑。开机后回我电话”这个人真好笑,喜欢别人还用这种语气说话。   许玲玲才意识到手机昨晚没充电一个下午都关机了,还有一个电话竟然是方进打来的,这让她更惊讶。   在两者之中犹豫了片刻,许玲玲选择回拨了方进的电话。   这选择其实是她内心的映射,在潜意识里已经把鲜少联系的方进代表过去式,而施钦则是未来式。   未来可以期许等待,过去则需先行了结。   “喂?”   “方进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对待昔日好友般豁然轻松。   那头的方进细心地听出许玲玲声音里的一些虚弱,先关心道:“你生病了吗?”   “啊,小毛病。”许玲玲一笑,“这你都听得出来,没什么大事,我妈都放心地把我扔家里了。”   “记得吃药。”   “恩。好的。”许玲玲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下一刻彼此之间的沉默还是揭露了两人的距离。   她找了个话题,“听我妈说,你又相中了一个女朋友,挺不错的嘛。”   “恩,还行。”   听得出的平淡,让许玲玲一愣。   “其实…”方进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我打你电话也没什么事,有空出来聚聚,你好好休息吧。”   “恩,我知道了,那先挂了。”许玲玲低头看了那只踏出家门的脚,笑了笑。   方进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没有什么表情。   白天当施钦亲口承认已经向许玲玲告白,自己便坐不住了。   因为受施叔叔委托,去施钦的公司找他,意外得到这个消息。   方进面色一滞,强笑着开口问施钦:“你确定?”   没想到他很笃定地开口说:“是的。”   停下手里的事对上方进的目光,平静得像是早就排上日程的事。   方进突然觉得曾经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没得到反而被人窥视很久了。   “许玲玲…很单纯,没把握住是你没福气。”施钦开始翻看文件,对这女人的形容还真难一字概括。   “也是。”方进不知道这心中的一丝愠怒,是该对自己还是对施钦。   这么多年接触过很多女性朋友,遇到的她还真是少有的表里如一,澄澈得看到心底的颜色。   许玲玲开车去了市区的超市,拎着购物篮在一排排货架中搜寻日用品时,接到了施钦的电话。   心虚冒出了心头,她忘记给他回电话了。   “怎么没打我电话?”冷冰冰的质问,让许玲玲毛骨悚立。   “出了门就忘记了…”   施钦也刚好从公司下班,“你在哪里?”   “刚到超市了。”老实交代。   “买完东西,陪我去吃饭。”突然不想一个人。   许玲玲看到货架上要买的牌子竟然买二送一,赶忙多拿几包扔进地上的篮子。就没听到施钦说了什么话,“啊?你说什么。”   “我说等一下来接你,陪我去吃晚饭。”施钦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   许玲玲抓卫生巾的手一下子停在半空,眨了眨眼睛,“你还没吃饭吗?”   肚子也适时得响起咕噜声来,迟疑地开口:“你要吃什么?”吃货的理解重点总是不一样的。   “我想吃火锅,你去吗?”大老板不知道吃不吃这东西。   施钦发动了车,一挑眉,“火锅?”腾出手戴上耳机。   “你要是不爱吃…”   他一皱眉,“知道了。”这种一大锅乱炖的东西,他还真不爱吃。   许玲玲惊掉了下巴,她以为吃火锅,施钦那样的人是不会同意的,活生生把人家生活品质给拉低了。   再低头看一篮子蓝的红的“面包片”,超市的袋子都是透明的,难道要拎着这个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断更好几天,实在不得已。   今天周五,字数差一些,大家赏阅。   ☆、攻略(结束)   许玲玲拒绝了施钦来接她的提议,婉转地说自己有车开过去也很方便,约定了一个她钟爱的火锅店见面。   施钦辗转许久才找到那个许玲玲所谓的口水直流三千尺火锅店,下了车就看见这个女人坐在窗边向自己招手,她似乎特别喜欢靠窗的位子,上次吃饭也遗憾窗户旁边没有座位了。   汤底已经上桌了,开大火力咕噜咕噜地冒泡,香气四溢勾得这只小馋猫竟然没抬头看他一眼。   “点菜了吗?”脱下外衣,挽起衬衫的袖口,卸掉一天下来的疲惫。   许玲玲在一片氤氲水汽中抬头望见落座的施钦,又是一件简约的暗色衬衫,穿在他身上却连褶皱也显得好看,胸前的一竖排扣子有点紧绷不住里面的春色。原来宽肩窄臀的他隔了一层布料看就挺有货的,让许玲玲的心都被迷惑得漏跳一拍。   施钦感受到某人灼热的聚焦,“盯着我看干嘛。”   吸了吸分泌的口水,摇摇脑袋,“没什么,我点了一些,你再看看在吃什么。”   “恩,下午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许玲玲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含糊地解释,“那个…忘记充电,身体…有点不舒服,躺了一下午就没发现。”   施钦的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自然地平添关怀,“生病了还跑去超市,不回家多休息?”   她不知道怎么和一个男人解释这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同体质不一样症状的痛经,其中惨痛挣扎后的脱胎换骨,下辈子都想当男人。   “现在没事了,小毛病啦。”大大咧咧地往半空中一甩手。   “恩,不准吃辣的。”施钦下令了。   许玲玲一下子瘪掉了,爱好重口味的她不吃辣椒还有什么意思,大学时期最让自己骄傲的就是毫无忌惮地在寝室啃辣条,背后飘过一个长满痘痘的姑娘像冒着饿狼绿光似的哀怨。   “就一点点,也不行吗?吃点辣椒还可以发汗呢。”祈求似的目光如出一辙。   “可以,但有条件。”施钦往锅里加蔬菜,挑拣出已经熟透的羊肉放在许玲玲的碗里。   “什么条件?”能答应的都答应,埋头嚼着这半瘦不肥的肉。   “先回答我上午的问题。”   许玲玲突然不想抬头了,即使眼前美色,肉色活色生香,还是钻进碗里比较安全。   “别给我装,你碗里的早吃完了。”像一把剑撩拨得她衣不蔽体。   “你喜欢我…什么?”如此庸俗的问题是每一个彻底坠入爱河前的姑娘爱傻傻重复的。   施钦沉吟许久,像在酝酿什么赞美之词,又像是陷入某种困境。   许玲玲蹬鼻子上脸了,嗔视道,“你能别一脸便秘的样子嘛?”。   “就是你这样子。”施钦心领神会地指了指。   后者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一片红晕涤荡不去,不敢抬头。   施钦嘴角的笑一直淡得好像下一刻就会无影无踪,但一开始就那么安静地挂着。   “许玲玲,喜欢一个人到了这年纪,你也说了不再是多凭外表了。我看上的就是你的自然清丽,不做作。最重要的,我和你一起很开心,你这个人挺有趣的。”   对坐的她听了半喜半忧,手里的纸巾一直来回较劲,这个年纪了面对这事还紧张到不知道怎么开口,实在丢人。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一造型师,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许玲玲一开口就突然想起扯到这个了。   “我知道。”只有许玲玲一个人蒙在鼓里,没发现当初自己说话出的纰漏早已经泄露了眼瞎的事实。   “呃?这你都知道,干嘛不告诉我。”   施钦笑意更浓,却没理会对方炸起的毛,继续刺激,“有必要吗?只不过几面之缘而已。”   “言归正传,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许玲玲,难道你真的没发现我找你做一个所谓的助理是什么吗?”施钦放下筷子,翘起了二郎腿,向后倚靠座背上。   躲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盯着酱油碟子仔细来回地看。   “你是在意方进和你之前的关系吗?”有备而来的施钦当然不会放过这只临阵退缩的羔羊。   “我已经告诉过方进了,你大可不必顾虑太多。”   “况且,你也知道你们两个并没有剩下什么感情纠缠吧。”   一步一步,锁紧包围圈,费过心思的施钦从来不允许自己落到失败的地步,先抓到手再说,“你别忘了,你还要向你妈交代呢。”   “卑鄙。”许玲玲好像有点喜欢这种赤裸裸的无耻。   “那你的意思是,我迟早还要带你回家见父母?”内心在嘶吼,自己那时候话怎么这么多的。   施钦眼神越发深邃,“那要看我心情。”   “……”   “吃好了吗?可以回去了。”夜宵都开始了,周围的座位开始填满。   许玲玲用湿纸巾抹了抹嘴巴,看了开始喧闹的店内,“这家店冬天越晚人越多,要开始淡季了。”   “恩,等明年冬天我们再来一次。”施钦点点头。   她听了瞪大了眼睛,“谁说要和你再来了。”还明年呢。   到那时候,她都要30岁了,不知道情归何处,不然定是魂归家中。   施钦瞥了她一眼,这个难得聪明的女人。   出了店门,空气里一下子清新起来,许玲玲张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氧气,转身问施钦:“我们这样的两个人,真的适合在一起吗?”眼神有碎落的光一闪一闪地溢出。   施钦的影子刚好罩在许玲玲的身上,包裹住许玲玲,在光与影的交织下,他低头抱住她,毫不客气地撞上这个不知道灌满什么东西的脑袋,“合不合适,不处处怎么知道?”   许玲玲好久没闻到男人身上的烟草味了,下一秒就吹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喜欢的人面前,施钦还有另外一副模样,冷冰冰早已瓦解。   ☆、“丑媳妇”见公婆(前)   许玲玲自从知道施钦的用意后,就不打算占那空职位,记得很久前一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说过,“女同学们,你们以后结了婚还是要出门工作见识社会的,在家里只能脱节成黄脸婆。”   穿着校服的许玲玲当时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虽然有人议论这老巫婆没人疼没人爱,迟早也要成为一个处女黄脸婆。   “妈,早饭吃什么?”   “你今天要工作啊,起得那么早。”   桌子上的早点是水煮蛋和青菜蛋花粥,还有肉包子。   “嗯嗯。”剥完鸡蛋就一口塞进嘴里,露出里面亮黄的蛋芯。   其实是出去找工作的。   “爸爸已经上班去了?”   许妈盛出一碗粥,摆在许玲玲面前。“谁像你一样幸福啊,睡到自然醒。”   “对了,你上次说看上的人怎么样了?”   “你不会是糊弄我的吧,如果是,明天就给我继续相亲去。”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一路贯彻下来,一座大山压得许玲玲叫都叫不出声来。   可恨那晚像是南柯一梦,施钦和她几日来一点联系都谈不上,但却真实发生,许玲玲怎敢伸出脖子答应老妈去相亲啊。   施钦这善变的男人不会正守株待兔等她上门跪舔他西装裤脚吧?   “妈,你女儿好歹长得也不赖,那个人早被我搞定败在石榴裙下了。”这点倒是半真半假,施钦是心悦于她,但匍匐的人却是自己。   “哦?”许妈狐疑地上下打量,自己女儿从小不是那种大众喜欢的娇滴滴女孩,就凭着这骨架身形能拿得下声称的高富帅?   “玲玲啊,不是妈不信你,有句老话还是眼见为实啊。”   “倒你这双眼睛有你妈我当年的几分神韵。”许玲玲眼角抽搐地看着老妈啃着包子自夸。   “可惜你近视得太早,算命的都说你的桃花运都被眼镜去了四,五年。”   “妈,你又在瞎扯了,”抽了一张纸擦手,起身打算出门。“我上班去了,至于你要见的人,3天之后你就看好了。”   “我就等着你给我带回家,路上开车小心。”许妈敷衍道。   许玲玲前几日在网上投的一份简历得到了回复,叫她去面试。这份工作说不上多好,但潜力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对此还满意。   “许小姐,看你简历上写着曾经做过实习秘书?”一个大肚皮,秃头的中年男子问话,右边胸前还挂着金闪闪的小牌子。   “对,但因为专业实在不能胜任所以结束了,但从中我也收获很多。”许玲玲严谨地回答,诚恳而虚心。   之后又问了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就愉快地结束了,让她回去等通知。   出了这家公司大门,许玲玲不由地发出感慨,这年头没实力不走后门真是憋屈。   许蛇精难得主动地打电话给施钦,一拨通就吞吞吐吐的。   “你…在忙吗?”   “恩,出差在外地。”施钦忙着处理前几日拉下的事情,就没怎么联系过许玲玲。   “哦。”语调婉转悠长拖成长长的线。   施钦听这女人的语气,怎么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味,“有事?”   “没事。”许蛇精还是很矜持的,果敢地否认。   施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回道:“我后天就回来了。“戏谑之意多一份温情。   “好吧,那个…你知道的。”许玲玲也不再执拗,“我妈想让我带回去给她看看。”   “恩,等我。”   “好。”许玲玲抿了抿嘴,记下一笔牵挂。   春日里的太阳和煦得一扫阴霾,许玲玲的心变得轻盈而安详,亭亭玉立的白玉兰迎风摇曳,雪花般的色泽质地,高高踮脚在枝头上。她曾一度羡慕这种端庄的花,居高位而凋谢得洒脱。   而做人却要瞻前顾后,去顾及一些东西,即使不是必需品,在外人看来却是不完整的。或许施钦是那个能期待的人呢?即使现在除了满满优秀的条件,看上去都不是同类人,既然BOSS开眼看得起自己,那就处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里来百花香,亲们有过敏的吗?   小胖子室友:“你这整得就是小白文。”   我:“滚,去看你的耽美吧!”   好久前她说的,我就有点小失落,加上考试压力,就直接断更几天。   考完第二天,看到手指君(点名)意外评论,瞬间鸡血打足。   我想说,写文这东西是我的爱好,我会坚持到底。第一本书很多地方不是那些大神那样掌握得好的。   但幸运的是有一些默默的你们(都不爱冒泡),么么哒,今晚有点少,晚上突然有课。      ☆、“丑媳妇”见公婆(后)   再见施钦的那天,许玲玲刚好冒出一颗痘,恰恰在鼻尖上,成了一个红鼻子的小丑。   所以特地去医院买了一次性的口罩,此地无银三百两。   时间定在晚饭,许玲玲却忘记告诉他具体的门牌号,就只能认命到时候出去迎接。许妈妈第一次见自己女儿答应了要带男朋友回来,一开始还觉得不可思议,反复确认后才咧开嘴去买菜准备。   “玲玲啊,你去咱们小区门口接人家去呀。”穿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许玲玲不乐意了,“妈,施钦还没打电话来呢,你叫我出去站着吹风啊?”   爸爸也赞同得点点头,拍拍沙发座,“玲玲,过来坐下。别走来走去挡我电视。”   “还有你在家戴着一个口罩干嘛?”   她打算拿这口罩来掩盖自己的紧张,止不住的紧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施钦,甚至施钦又会怎么想呢?一团乱麻拧巴在许玲玲的心里,还越想打得结越多。   “没什么,爸,你别管。”一溜烟先上楼了。   “这孩子…”许爸理解地一笑,当爸的怎么会看不出呢?   走进房间,就看到不同于往日的整洁,许玲玲不是邋遢的人,却有个坏毛病:喜欢随手一放,到了一个程度再动手整理,周而复始。   今天一大早就被老妈拉起来,开始铺床,拖地,倒垃圾。这好久不动的筋骨得到了松动,也累得一身汗,真要好好感谢施钦这位贵客。   “喂,你在哪里了?”按耐不住急性子,许玲玲拨通施钦的电话。   施钦在来的路上,这个时间点又是水泄不通。   “快了。”   又忙不迭地补上一句,“别出来等我,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恩。”许玲玲心里暖暖的,“那,我挂电话了。”咬了下嘴唇,浅浅水眸盛着难见的娇羞。   “好,等会见。”施钦听到她的声音,强装镇定的心也平静下来。他和她一样,第一次登门拜访人家父母,饶是再成熟稳重,也抵不过一个“怕”字。   施钦驱车到了小区门口,还是发现许玲玲在凉薄的夜色里像小黑点一样要摇摇摆摆地站着,她在等的人是自己,施钦不可遏制地从胸膛里涌出一些窃喜。   还是忍不住要“训”她,“不是叫你等我电话吗?”把许玲玲叫上了车,开进小区。   许玲玲的腿在打完电话后就不听使唤了,就傻傻地换了鞋子走了出来,原来自己的心里也同样多了期许的,这里面的弯弯心思又怎么好意思说呢?   “我妈赶我出来的,怕,怕你等。”谈恋爱,这种等来等去的担心,倒是别有意味。   “哦,是吗?”不自觉地又抿嘴一笑,“没让叔叔阿姨等久了吧?”   “还好啦,饭菜也刚刚准备好。”挠了挠头,许玲玲宽慰道。   施钦点点头,开到她家门口才发现在解安全带的许玲玲竟然还戴着一个蓝色口罩,不由地伸手一拉。“你戴什么口罩啊?”   可惜没拉下来,好笑地看着她惊吓地两手捂住半边脸,剩下眼睛圆鼓鼓地瞪着你。   施钦使坏地俯身将许玲玲包围在副驾驶座上,单手将她两只洁白的手腕扣在头顶,另外一只手就毫不留情地扯下单薄的口罩。   许玲玲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强势地轻而易举地挑起,有种脱光裤子打屁股的窘迫。   他没想到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突兀的痘痘,衬得许玲玲涨红的脸更加火热。   “难道你想戴着吃饭吗?”施钦刚捏住她的鼻头,就被恼羞成怒的许玲玲一把推开了。   “施钦,你混蛋。”打开车门揣着一颗噗通跳的心,一落地就跑了,鼻子那里还有他温凉的触碰。   独留施钦自食恶果,要把车上的见面礼拿进去。   餐桌上,许妈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施钦,刨根问底,问得连许玲玲都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妈,你问那么多干嘛,施钦连口菜都还没吃呢?”   “臭丫头,人家施钦都没不乐意,你插什么嘴。”许妈妈对这个还没泼出去的女儿丢了个白眼,现在就胳膊走往外拐了?   “先吃饭,有什么慢慢说,这菜都要凉了。”幸好有许爸爸出面圆场,把躁动的两母女安抚下来,这才陆陆续续开始动筷子。   坐在不大的饭桌前,头顶落下鹅黄色的光,施钦一直保持着固有的笑意,笑得自己都看不见眉梢上的若有若无的忧伤。   看着这温馨的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吵吵闹闹,自己就算是个局外人都觉得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许玲玲和她妈吵归吵,但几秒钟就扔到脑勺后面去,本来就留心注意施钦反应的她,自然没有放过他的一点点变化。   在许玲玲看来,施钦笑得比严肃时更难看,更让她感到难以名状的心疼。   偷偷地趁爸妈不注意,许蛇精把咸猪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想推一下施钦的裤腿,手还在去的路上,就被半道腾空劫持在薄茧的温热的手心里,握得很重抽不出来。   “施钦啊,阿姨烧的菜不难吃吧?”面对这个一表人才的“女婿”,许妈妈从视觉上看还是很满意的,甚至奇怪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有这魅力了。   许玲玲嘱咐过施钦,别说他以前是自己的老板,把上司勾搭过来了在传统的长辈眼里并不是什么欢喜的事吧。   “挺好的,以后要是玲玲有你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许妈妈一听乐了,这里子好像还不坏。   这个施钦还能油嘴滑舌?   许玲玲又刷新了对他的认识,把老妈哄得皱纹都变深了,许爸爸也意味深长地再看了施钦一眼。   施钦对人的态度就分为两种,一个是敬而远之,另外一个就是爱屋及乌了。   “我家玲玲这个人有时候比较糊涂,大大咧咧的,你们相处希望你多照顾她点。”许妈妈还说了一大堆许玲玲的糊涂事,搞得她头都缩了进去。   顾不得其他,为了拿回几分面子,辩解道:“妈,那只是以前的事,我这么大了早不那样了。”   施钦会意一笑,郑重地对许爸许妈承诺:“我知道叔叔阿姨的担心,”抬手揽过许玲玲的肩膀,盯着他们看,“我会好好对她的。”   许玲玲怔住,呆愣在他的臂弯,面前就是一天天老去的父母。   很久以后,许玲玲挽着一人挺着肚子散步时,就问:“我第一次真的被你感动,你知道是哪一天吗?”   那人没吭声,只是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在公园长椅上。   她也不尴尬,自说自话地圆上了,“就是你第一次吃我妈做的菜的时候。”   “哦,我还以为是在一起的每一天。”一出声,就自负要命。   许玲玲也习惯了,就摸摸肚皮,“宝宝,你妈妈我现在像个绿皮青蛙怀你,长大了可别像你爸一样气我。”   “还有,别像你妈一样娇气。”说完,就蹲下给许玲玲系好了鞋带。 作者有话要说:  2500不吉利,哈哈。去买零食吃了。   ☆、预产陪护工   送走了施钦,许玲玲翘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走回家门的,再也不用受老妈虎视眈眈的目光了,一进门就钻进厨房,对还在收拾的许妈俏皮地问:“春香同志,感觉怎么样啦?”   许妈给足了面子,“玲玲,你眼光这么高,难怪叫你去相亲一个劲的不乐意。”   “这也是全得你真传嘛。”两母女不害臊地互夸,在客厅的许爸爸听到都难为情。   “可是,这老话也有道理的,结亲总要门当户对,”结果还是忧愁了,“玲玲,人家看上你哪点啊?”别到时候谈恋爱就为了新鲜感,姑娘家不同于一大男人,这把年纪再不认真对付,分手了真是……   “你喜欢他吗?”   许玲玲听她妈前半句的语气怒了,再听后半句又堵住了。 嘟囔着开口:“我,我现在好像有点…”   在老妈面前承认这事,还是有点难度的。张口来了一句,“合不合适,总要处处。”原来施钦的那句话,她潜意识里已经镌刻在心。   没好意思再呆下去,转身踢踏着拖鞋跑上楼去。   “你这孩子没说完话就跑。”知道害羞也是好事,做父母的,子女能好就行。   许玲玲推开门打开灯,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凉风吹到她脸上,整个披肩的长发张牙舞爪地膨胀起来,走过去关起窗户,拉上素色窗帘,就谢绝了外面所有的打扰。   施钦不仅送了父母一些见面礼,临走前还塞给许玲玲一个礼物。   “出差时看她们都买了,就顺手给你也带了。”语气不温不火,撇头没有看她。   许玲玲软骨头一样地瘫在心形粉红色的懒人沙发上,打开礼盒,发现竟然是一条手链,用彩色小贝壳串起来的,这记起施钦这次去的地方是个海滨城市。   更意外地是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端正的一行字:喜欢,两个人的事。   这长长方方,大概是他随便撕来的纸条上,黑白分明只写了这句话。   许玲玲前几秒看得没头没脑,下一刻脑子便通了,绽放出昙花一现似的笑容。所有的顾虑都被他这句不通顺的话打发得烟消云散。她看着手腕上熠熠生辉的贝壳手链想,施钦他一直在体会明白这其中的顾虑。   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   想回他短信,短短几个字,却像拟圣旨一般,心里过了好几遍却,打不出最心底的那句话。最终蛇精手抖了一下就莫名其妙发出一个“嗯”字,顿时原地五雷轰顶。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施钦装傻似地发回来。   “嗯?”   许玲玲欲哭无泪,这回复看着觉得不太妙,该怎么说啊。   “这礼物不错,晚安。”许玲玲打算置若罔闻其中意思,一口气打完直接发送,下一口气就自己噎死了,现在才几点钟,你就说“晚安。”   忐忑地握着手机再等一分钟,施钦发回来的是,“工作没做完,不能睡。”   “那你注意身体,别熬太晚了。”终于回到正轨上,许玲玲放心地打开电脑追剧了。   施钦忍不住又打开看了一次这几个简单的字,隔着手机暖到身体里。   正津津有味地看到剧情的高潮,女主角正落泪要给男主角离别前的吻,画面太美都舍不得多看一眼。   一个电话打来,就不得不按暂停,因为这个惹不起的人是瑄瑄。   “许玲玲,你最近在干嘛?都不知道来向我问安。”   苏若瑄特别不满,以前还知道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的许玲玲,最近都不知道在鬼混什么。   “我错了…”瑄瑄要是知道她见色忘友、一定分分钟过来砍死她。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受苦受难,你在外面风流快活。”越说越窝火。   “你情绪别激动啊,不是有你老公好吃好喝在伺候你吗?我明天就来看你。”许玲玲汗颜,“还有,你这样说得好像是在替我生孩子一样…”   这苏若瑄倒是被郑宇天宠得无法无天了,上次想吃什么这男人就跑到很远的地方买了回来,没抱怨一句。   “我不管,你就得来看我,这么大的事情在你口里竟然说得那么轻松。”苏若瑄在许玲玲面前能任性就任性,因为再怎么胡闹有的人注定不会离开。   这脾气几日不见更上涨了,之前还夸下海口说生孩子就是用力挤的事。“你不会得上产前焦虑症了?”   许玲玲对孕妇的印象还停留在脾气不好的数学老师身上,以前老爱骂人,自从得知怀孕后,整个人就变了。   有时他们在下面做题目,这女老师就会一个人坐在讲台上摸着大肚子安静地思考什么,作为学生自然感觉松了一口气,起码做错题目下场没那么恐怖。   “诶?我怎么发现几日没见,你胆子更大了。”苏若瑄警觉地发现好友的变化。   许玲玲心里在流血,受过施钦大魔头的欺压,练成金刚不坏之身,还会怕你这大脸猫?   “我胆子一向不小,”剥了根香蕉,咂巴嘴巴咬着,“你离预产期还有多久啊?”   “一周左右,为了方便已经住在医院了,真是闷死了。”   “哦,宝宝一切都好吗?”许玲玲例行关心起来。   “正常啦。”   在苏若瑄听来,这声音半糯不脆,奇奇怪怪的,“你在吃什么啊,发出怪声。”   “香蕉咯。睡前一根帮助睡眠。”许玲玲最喜爱的水果之一。   “对了,以前忘记问你了,你爱吃酸的,还是辣的?我妈说酸儿辣女甜傻子。”   “呸!把你最后那三个字去掉。”这时郑宇天走进来,苏若瑄兴冲冲地对老公比划自己要喝水。“没怎么想吃辣的,酸的你也知道我一直爱吃。”   “那倒也是,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吃碗面用半瓶醋的。”许玲玲最记忆犹新的就是和瑄瑄出去,她把面馆桌子上放着的醋容器直接倒了半瓶。   “铃铃,你喜欢男孩,女孩?”   许玲玲听了翻白眼,“你怎么不问问你老公先?”   “他么,就知道敷衍我。”郑宇天一脸无奈地递过水杯,撞上枪口了。   “要是我的孩子,当然都喜欢,宇天也没敷衍你拉。”许玲玲站起身来,走过去抽了张纸巾,停住,“但如果能选择,还是更喜欢女孩一点。”   “我也是这样想的,玲玲,真是“物以类聚”啊!”苏若瑄莫名地欢喜,这共鸣真是默契到家了。   “你能别乱用成语吗?亏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我只是觉得女孩子相对听话一些,但瑄瑄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你家宝贝听见都不愿意出来了。”许玲玲开玩笑道。   “滚,乌鸦嘴。我一定要顺产生出来。”   “那我明天来你那陪你,这样开心了吧?”许玲玲莞尔一笑,对于这个闺蜜真的没什么办法。   苏若瑄不乐意,“你必须多来看看我,不仅是明天。”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事呀?”许玲玲瞠目结舌道。   “你又没正经工作,在家也是被你妈嫌弃,还不如来陪我。”   许玲玲一定神,自己好像真的还没找到工作,也忘记和施钦提这事了。   事实证明许玲玲有时候真的比较乌鸦嘴,这胎儿虽然正常,却比预产期推迟了3天,让她的陪护工生涯又拉长了,每天面对瑄瑄日复一日的焦躁,真是想撞南墙去。   “许玲玲,都怪你。现在宝宝都不愿意出来了。”孕妇不能太激动,尤其是苏若瑄这样的。   她很无奈地摸了摸瑄瑄的肚子,没留神把话说溜了,“宝宝你再不出来,你干爸就要修理我了,拜托给你干妈一个面子。”施钦真的很不高兴在感情升温的关键时刻,许玲玲隔三差五地要跑来医院。   “你说什么?”苏若瑄一个激动,没注意大腿根上顺流而下的液体。 作者有话要说:  许玲玲也是惊呆了,没想到这宝贝这么听话。   大家猜猜是男是女?   ☆、在一起陪你   许玲玲慌得不得了,急忙扶瑄瑄在躺在床上,“是不是要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啊?”这浅薄的知识还是她前几天无聊上网查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苏若瑄感觉到肚子一阵阵地发痛,且越发强烈,蹙紧眉头,双手握拳大叫,“玲玲你快去找医生!”   “知道啦,你别紧张,我这就去。”许玲玲把枕头垫在她的屁股下,双腿平放,就拔腿就跑出门口,顺便去喊不远处的苏爸苏妈。   这时的郑宇天眉心一直突突地跳,从电梯门走出来拐弯就看见老婆的VIP病房门口一堆人,急忙放下东西赶了过去。   出来的年轻的女护士冲他招手:“郑先生,你太太要生了。”对于他们来说熟视无睹的事,在郑宇天的耳朵里下一刻就“嗡”了,一头扎进吵杂的人堆里。   许玲玲就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木板凳上,到底作为一个外人,插不上什么手,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走到晚上六点钟,里面几分钟一次瑄瑄的哭喊,真是不由地毛骨悚然。   “妈,生孩子真的那么痛吗?瑄瑄一刻都没怎么停过。”许玲玲在苏若瑄咒骂声中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张口就挨批。   “哪个女人不得这样过来,说什么小孩子的话。她这样都还没到要生的阶段,疼痛是难免的。”   “你还在医院等啊?晚饭吃过了吗?”许妈妈对这个傻女儿没办法,一定要等在产房门口,生孩子哪里知道要多久的。   “还没呢,” 霓虹灯装点了这个城市的夜幕,许玲玲顿了顿,“但,施钦说要给我送饭,你就别操心了。”   许妈妈听此很满意地点点头,冰箱里的剩饭剩菜不用留着了,“这施钦还真不错。”   “你可别忘记了,方进那时你也这么夸的。”许玲玲置之一笑,还顽皮地提醒自家老妈。   “那…不一样。”许妈妈也心虚,电话都握不住。   “不说了,先挂了。”   许玲玲发现老妈有时候也挺可爱的。“恩,好的。”   坐在医院后面的水榭旁等施钦,受不了里面消毒药水的味道,也怕被痛得失去理智的苏若瑄念起,拂去长椅上的尘土就坐,旁边的草坪灯驱散几许暗色。   “怎么到外面来了。”许玲玲原本东张西望的脑袋循声望去,在月色朦胧下只看得清大概轮廓的施钦沿着鹅卵石小道走来,提着饭盒。   “你不觉得冷吗?”施钦走近,低头注视着衣着单薄的许玲玲,毫不犹豫地脱下西装外套。   这个季节昼夜温差挺大的,中午看外面满盈盈的明媚只套了镂空线衫的许玲玲有点后悔了,呆在室内还过得去,出来只能跺跺脚撑着等了。   许玲玲一被裹紧,浑身就回暖起来,歉意地说,“要不我们进去?”虽然里面空气不好,也不忍心看着施钦受冻。   “不用。我不冷,快吃饭吧。”   许玲玲接过饭盒时,还是温的。   “快餐店随便买的,不喜欢就挑出来。”施钦替许玲玲拉上滑落的衣肩,便站在她的侧方接电话了。   许玲玲打开饭盒,庆幸里面没有黄瓜,抬头看了一眼站得很奇怪的施钦,便拆开木筷子欢喜地吃起来。   “施钦,你老站我右边干嘛?”许玲玲收拾完饭盒,檫着嘴巴不解地问。   和他在一起也有半个多月了,却诡异地像在私会。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多在晚上,甚至有时地点在施钦的办公室。   好在男人认真工作时,最有魅力,许玲玲能宅的性格呆在他的身边也不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已经熟识很久的恋人,不说话也不会尴尬地存在。   但,许玲玲定神仰视他的背影,施钦于她还是有不可知的地方。比如上次去她家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神态,是陷入某种情绪无法自拔吗?   施钦挂掉电话转身没回答她,只瞥了一眼,熟稔地摸了她头顶,“吃完了?”   茶足饭饱的许玲玲,腆着个小肚子,只挣扎了一下,“恩,你别摸我头啦。”   放在平时一定更抗拒,老是被当成小孩子,明明是同岁的。这时都没往回缩,便靠在椅背上,把脑袋挂在施钦厚实的肩膀上。   天上月朗星稀,许玲玲突然想起那个关于流星的预言,一个生命的死亡,一定会有另一个生命的诞生,天空就会划过一颗流星。   “施钦,你见过流星吗?”   “没有。”肩上落满了这女人不着边际的想象。   “我也没有。”许玲玲瘪了瘪嘴巴,想起一次室友都看到了,就她睡着叫不醒。“听说一个孩子的降生,天空就会划过一颗流星呢。”   “要是我能看到,一定马上许愿。”   “这宝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生,医生说瑄瑄这情况还算好的,有……”   自说自话了半天,许玲玲戛然而止,她狐疑地抬起头仔细看着施钦,发现他今晚比任何时刻都来得沉寂,眉眼里积压一些愁云,刚才他背过身去和电话里的人,压低声好像是在争辩什么。   “施钦,你怎么了?”不确定地摇晃了他的手臂,拉回这个魂不守舍的男人。   他才发现这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都停下来发现自己的走神了,释然一笑,“没什么,就是和我爸吵几句。”那个男人在他心中早已面目全非了,却还能触动自己的神经,压得喘不过气来。   许玲玲捣蒜似地点点头,“我和我妈也老吵架,但一般第二天都能好回去的。”   “叔叔,是个很严厉的人吗?”直觉施钦的爸爸一定没她老妈那样好糊弄。   施钦放在左膝上的手指弹跳了一下,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许玲玲,你和家人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还不错,只不过有时候我爸气我妈,我妈被我气。”许玲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想起家里两个老活宝就忍不住。   “这样…真好。”施钦看见许玲玲的眼眸一下子就点亮,而自己显得更加黯淡无光。   许玲玲右手抓住施钦的左手,十指相扣,“我虽然不知道你家发生过什么,但是亲人是一辈子的,没什么不能过去的。”   终究施钦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他一直想忍住不去怨恨的人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脆弱地对许玲玲开口,“能,能借我靠一下吗?”   声音很低,低到许玲玲凑近才能听见,她也很惶恐一向看上去刀枪不入的施钦骤然变得这么颓废,像是下一刻这盘散沙就被风吹走,这人刚才还站在自己的右边,那么高大的样子。   “施钦,你还好吗?”这样的他,现在还在自己身边却已孤零零地一发不可收地落寞起来。   “我好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施钦感觉自己承受得太久,甚至找不到排泄口,在许玲玲身上受不住依靠起来。   许玲玲一头雾水,他家里的事从来没有透露过,一向是受施钦照顾的自己能做的只有抱紧他,一如他为自己裹上衣服这般温暖施钦。   “还有我在。”就让我给你支撑下去的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  蛇精病,我已卡文卡得快没勇气了。   亲们,原谅我,甚至都想消失一段时间。%>_<%   这么正经的路线我现在的水准驾驭得真的不是很好。   给我点建议吧!   ☆、进攻二垒打   苏若瑄被推出产房时,累得几乎连话都开不了口,嗓子是哑的。   许玲玲被施钦叫醒时,已经是10点多。   惺忪的睡眼半闭未开,就听到他平静地说孩子生了,母子平安。心中石头“咯噔”一下就落地了,而后又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话听起来不是很对劲。   许蛇精没清醒过来,却知道乱打比方。 “是热气腾腾,刚出来的吗?”   “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凉掉了。”施钦面不改色地陪她玩。   “啊,你怎么不叫我,是男孩吗?”她咋呼地一下子直起腰来,拉住施钦匀称的小手臂问。   一扫阴霾的施钦失声笑道,“你怎么知道。”难道睡着还竖起了耳朵。   许玲玲先感到嘴角有不明的凉意,装作不经意地侧过半边脸,嘴一抿一吸快得施钦都没发现这小动作。   “刚才做了个梦,真是男孩啊?”   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自己在梦里揉捏着瑄瑄肚子里掉出来的肉玩得不亦乐乎,最后还掀开襁褓看过重点部位。   “这么晚了,会打扰休息吧。”许玲玲跃跃欲试,等到现在除了对好友的担心外,也有对新生宝宝好奇,听说刚出生的小孩皱巴巴地都不会很好看。   施钦忖度道,“站在窗户旁边应该能看到。”   许玲玲听话地挪动到窗边,只堪堪见到瑄瑄闭眼休息,里面摆放的婴儿床上躺着一团软绵绵。   被放开的施钦悄无声息地咬咬牙松了口气,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右边胳膊却已酸麻到没感觉,抬眸拾起一片柔光,注视那个努力踮起脚尖往里探的女人。   她遗憾地发现就算瞪直了眼,也看不清楚宝宝模样,凄惨地回望着施钦,对方也无奈地走过来揽住许玲玲的肩膀。   “玲玲,你还没走啊?”   苏阿姨刚抱外孙,大晚上也喜气洋洋的,落在蛇精耳里仿佛天籁。   “阿姨好,我本来想看看宝宝再走的,现在可能不方便。”许玲玲半倚施钦,悻悻地说。   “这就是你的新男朋友啊?瑄瑄出来后没喝几口水就点名问你在哪里,这小伙子还不让别人吵醒你呢。”苏阿姨手里端着一个蓝色脸盆,笑着揶揄道。   施钦举止得体地上前,正式地介绍完自己,“苏阿姨好,我就是玲玲的男朋友,刚才看她睡到正熟,就没忍心叫。”   “我懂的,懂的。”苏阿姨用赞许地目光打量施钦,理解地点点头,。   站在背后的许玲玲又害臊成了大红脸,即使交往有一段时间,但每次她听到施钦在外人面前介绍是自己的男朋友时,还是会脸发烫。   “玲玲,你妈两个月前还一直催我给你介绍对象呢,竟然连瑄瑄都瞒着啊。”打光屁股会走路起,两个娃就端着两家饭长大。对于苏阿姨来说,许玲玲就相当于自己养的第二个女儿,当然希望她能早日找到好归宿。   许玲玲心虚地用手挠头,极力顶住施钦骤起的凌厉,急忙解释,“阿姨,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苏阿姨一释而笑,不忽悠他们了,“你在外面等了那么久,跟我进去看看再走吧。”   “真的方便吗?”说不期待是假的,回家对她妈说没看到,一定又挨批。   “轻点就可以了。”   苏阿姨端着脸盆,推开门示意许玲玲进来。   许玲玲兴冲冲地想拉进施钦,哪知被他挣脱了。“你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淡然地拒绝了。   “也好,那我很快就出来。”蹑手蹑脚地跟进病房。   一点点凑近,不由地屏住鼻息,宝宝果然缩成一团没长开,眼皮微肿,稀疏的眉毛和头发,四肢蜷缩,握住拳头面朝妈妈的方向,实在说不出是否漂亮,但浑身粉红色的皮肤,应该是个健康的孩子。   施钦靠在门边上,看到她弯下腰,习惯性地把垂下的一撮长发别在耳边,对着宝宝眉欢眼笑。   “宝宝挺像瑄瑄的,男孩子像妈妈以后会有福气。”脸盲的许玲玲出来后就违心地对苏阿姨说。   “你这丫头,嘴变甜了啊。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苏阿姨不以为然。   “嘿嘿,其实我也不懂。”古灵精怪地承认了。   “那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望,阿姨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跟你妈说下次一起搓麻将。”   “阿姨,都抱外孙了,哪有那么多时间了。”   “那倒也是。快回去吧。”苏阿姨了然地冲他们挥挥手。   施钦送许玲玲回到了家,四下已是一片静谧。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给我送饭,还陪我等了那么久。”许玲玲解开安全带,回来的路上又睡了一会。   施钦记起自己的失态,记起自己负重在许玲玲娇弱的肩上时宣泄出的颓废,这么多年沉积到的厚度爆发到一定程度。   “不,应该我感谢你。”   “许玲玲,你说话算数吧?”施钦鹰一样锐利地擒住她,之前的脆弱早已荡然无存。   窘迫到想装失忆,施钦这个人根本就是攻于心计,而自己作死地感情泛滥,才会掉进他的陷阱了,拔腿跑都来不及。   “哪句话?我记不太全…”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嘴角。   “我不介意帮你回想一下。”施钦搂住许玲玲腰身,一下子含住她白里透红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细碎地来回撕咬。   许玲玲被这烫人的温度,惊得丧失了听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星期一,算补上的,羞射。   ☆、选礼(上)   过了几天,等苏若瑄家的亲戚都看望完后,许玲玲和她妈早上才一起去了医院,碰巧在医院的楼底下,就碰见苏阿姨,两个人就地开始唠嗑,忽略了一旁的许玲玲。她就识趣地打了声招呼先上电梯,迎接免不了的炙热拷问。   拎着一堆婴儿用品还有一对定制的银手镯,许玲玲壮士就义般敲响了病房的门。   “谁啊?进来吧。”   “是我,瑄瑄。”睁着一双小鹿般水润的杏眼极力地表达出自己的谄媚。   苏若瑄刚抱着宝宝喂完奶,这厮倒是会挑时间,隔了几天等自己气消再来。“我还以为你这干妈是不想当了呢,生下来就没见你人影。”   “冤枉啊,我那天看完宝宝再回的家,一身腰酸背痛。”   “你还想骗我,我妈都和我说了,你枕着男朋友的肩睡得和死猪一样,没把你甜死就好了吧!”苏若瑄斜眼看她,有了男朋友不告诉自己,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许玲玲忙不迭地解释,“我和他也处于刚发展阶段,想再缓缓,你那时候不是心情有点焦虑嘛。”施钦会喜欢上自己,只有很小的概率,竟然不偏不倚地砸中了。   “我看你是见色忘友,不亦乐乎了。”苏若瑄心里早不计较什么,更多的剩下欢喜,嘴上却不想放过。   “好了啦,先给我抱一下宝宝。”见瑄瑄面色有缓,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咸猪手,想圈住这团小东西。   “他吃饱又要睡了,你帮我抱到小床上去。”   “他乖不乖啊?这样不会哭闹吗?”许玲玲表示诧异,小心翼翼地托起被裹住的小家伙,低头嗅到一股奶味。放到床上,随即宝宝就打了个哈气,小眼睛一眯一眯地动。   苏若瑄调整了坐姿,拿起桌上的热牛奶细嘬,忽地美目微怔,困惑道,“忘记问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我认不认识?”   正兴致勃勃观察宝宝的许玲玲,听此顿时脊背一凉,扣着指甲盖,用蚊子般的声音弱弱地回答:“就是…施钦啦,我以前的老板。”   “你开玩笑吧!”瑄瑄扶住惊愕掉的下巴,差点没把牛奶洒出去。   “对啦,对啦,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许玲玲破罐子破摔道,果然瑄瑄和别人一样都觉得自己是那个高攀的人。   “听你这口气,还是他追求的你?”   许玲玲没好气地一瞥,“那你觉得我像是有勇气对他提出来的人吗?”想当年别人还敢往喜欢的人的抽屉塞小礼物,自己连近处看一眼的勇气都不敢,最多隔着长长走廊望望背影。   “这说明他还真的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别的。”笃定地下了结论。   这句话让许玲玲鼓起腮帮子却又找不到辩驳的理由,一丝甜蜜沁入心扉。   “我就说保你今年嫁出去嘛。”得意地露出一抹笑,没想到许玲玲这老铁树开出来的花还是上品。   “玲玲啊,这擒拿高富帅的活,你揽得怎么样了?”   许玲玲本想大手一挥,说句“没什么特别的。”但又鬼使神差地想起那个晚上的悸动,脸烧得绯红,呐呐道,“感觉还不错。”   仰卧的苏若瑄目瞪口呆,我的傻姑娘,这次真的动心了?   许妈妈也走上来探视过,一进门就狠夸瑄瑄,顺带不忘贬低一下自家闺女的不争气,不如瑄瑄孝顺让长辈早日抱上外孙子。惹得许玲玲想夺门而出,哪里凉快待哪里。   “妈,你刚才真不给我面子。”吹胡子瞪眼地不满老妈的行为。   许妈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继续大步向前走,“又不是外人,这是在鞭策你。快点把车开出来,我在大门口等你。”   独留一腔忿恨的许玲玲,看老妈使唤完自己走掉,乖乖地拿出车钥匙走向地下停车场。在外面吃完饭,安全地送老妈回家,她就打算出去一趟。   “午饭刚吃完,你又要出去啊?”许妈妈见她没停进车库,反而有掉头的趋势,赶忙走上前去诧异地问。   缓过神来的许玲玲才发现自己糊涂到竟然忘记和老妈到招呼了,按下车窗,一脸歉意地说:“妈,昨晚太迟忘记和你说了,下午陪施钦去商场买东西。”   “我快迟到了,先走了。”许玲玲从来不喜欢迟到,能谅解别人却无法忍受自己超时,这个观念不知受什么影响而产生,却一直根深蒂固。   “好吧,那路上小心。”许妈妈对这个迷糊的女儿哭笑不得,现在有施钦在她旁边,倒是放心很多。   “拜。”   施钦叫许玲玲陪他去商场,是为了给妈妈买生日礼物。往年这事都是托付给凉姨做的,不懂母亲想要什么,这次倒是别有新意地知道带上许玲玲去出主意。   结果是给她的压力巨大,连朋友礼物都挑不好的人,还要忐忑地给长辈挑选礼物,这比一口气登山还艰难。   “喂,施钦,我们在广盛商场等吧。”许玲玲考虑了一下,更改了见面地址。   “好,到时候见。”一贯的清冷。   挂了电话,许玲玲就负气地瘪了瘪嘴,电话里的施钦和之前的态度根本没什么变化嘛,亏自己打电话前还胡思乱想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今日真的挤不出来了,为保证质量,分上下补周二的。   表要介意,我心依旧,就是懒了点。   今天愚人节快乐,大家出去赏花过吗?   ☆、选礼(下)   许玲玲气喘吁吁地赶到大厦门口时,施钦已等候多时。天空被洗涤得碧蓝,在耀眼的阳光下,他袒开着衣襟一身清爽,宁静得如一汪清泉般等待自己。   抹掉额角上沁出的汗,站在他面前,“不好意思,来晚了。”   施钦原本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很是自然习惯地拉起许玲玲的柔夷。“我们走吧。”她紧跟上步伐。   “阿姨,平时喜欢什么?”商场里的光线强烈更看得人眼花缭乱,许玲玲幽怨地把问题抛给施钦总不能没头脑地乱买吧。   “我妈倒是很喜欢香水。”皱眉地忖度道,以前怀里只有皂角清香的母亲,自从那个男人送了她一瓶香水,便开始换着花样沾染好闻难闻的香气。   许玲玲摸上后脑勺,讪讪一笑:“这样啊,可惜我很少喷香水,不懂。”自己唯一一瓶价格不菲的香水还是苏若瑄那天心血来潮送的。   施钦耸肩轻笑,自然地绕过她柔软的腰肢,安慰道,“我妈有那么多香水,你挑别的或许更喜欢,有份心思就好。”更重要的是,有个理由找她陪同满足自己的私心。   “那我们去楼上看看。”整个大厦仰头望去金碧辉煌,围成环形一圈叠加一圈。   一低头就能嗅到她的发香,心情愉悦,“好。”但到了后来施钦就面有菜色,高兴不起来了。   每到一个专柜,里面的女导购员有意或无意的贼眼地在打量着他,最后不耐烦地决定不进下一个专柜,就远远站着,让许玲玲先去挑好。   对此,许玲玲也很无奈,这就是传说中树大容易招风吗?和施钦出来简直像是在自己大圆脸上贴金,这商场里很少见到男导购员,好不容易见着一个吧,还是个娘娘腔般的妙人儿。   “你好,能帮我把这个取出来看一下吗?”白玉般的手指了指。   “好的,没问题。”标准的八颗牙。   这位导购员还算敬业,悉心为许玲玲推荐这玉镯,“小姐,是自己戴还是送人呢?”   “送长辈的。”门外汉试戴在皓洁白皙的手上,来回转动扭动几下。   “这款玉镯质地极佳,翠色鲜艳,你能看出这通透度是很高,长期佩戴玉镯,对长辈的身体也很有好处的。”   她记得上了年纪的都喜欢手腕上套一个,“恩恩,”   “小姐,还有这个成色的镯子,很稀少。”   天秤座的许玲玲很顺利地摇摆不定了,打算叫掏钱的主进来参考一下,另外一个营业员就探头探脑地凑了上来,两眼神似反光钛合金,不加掩饰地羡慕道:“小姐,那是你男朋友吧?好帅啊。”   许玲玲顿时噎住,这90后的小姑娘对于美色都这么直言不讳的吗?自己以前面对施钦的羞涩,矜持在她这里完全挥发地不见踪影,甚至是可笑的。   “啊,是的。”老脸挂着,弱弱地一笑。   没想到这小姑娘一听更起劲地八卦打听,“小姐你当初一定追得很辛苦吧?”   脖颈一僵,手里的镯子硌着也不是滋味,可能在大部分人眼里都这么想他俩的,但老娘当初是被追的!怒发冲冠之下,整个人就变得幼稚了。   直接无视不回答这个小姑娘,对那个专业的导购落落大方地微笑,“等一下,我去叫男朋友来看看。”我就是飞上金枝的麻雀,一脸傍上土豪的样子,被人羡慕嫉妒恨的快感一股脑地作祟。   “好的。”   许蛇精一甩发,装腔作势地站在别人能听到的地方叫施钦,“亲爱的,你过来一下。”   施钦皱眉向她走去,发现这女人不仅喊他那么肉麻,还笑得十分诡异。   “选好了吗?”   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用水漾般的眼眸含情脉脉地凝视自己男人,前所未有的娇憨的神态。“你说,送你妈妈这个好吗?可是俩个都好,我拿不定买哪个啊。”   在施钦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样子的差别,便平淡地好像在决定早餐吃什么。“那就都包起来吧,正好可以给阿姨挑一个。”说完,他看戏似地观察许玲玲一颦一笑,盯得她差点破功。   继续有模有样地嗔怪,“你怎么老送我妈东西,多不好意思。”还捂嘴作出偷笑状,用手轻拍施钦结实的臂膀,肆无忌惮地揩油。   许玲玲特地用余光看对面看客的反应,不出乎意料,那小姑娘可能都想剮下自己手上的肉了,赤裸裸地在怨恨。   心满意足地做到效果,要收工了,正打算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但有人不同意。   “那你是在怪我,少给你买了?”聪明的施钦当然看穿这女人的小心思,敢利用完我就放手,想得倒美。“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反手束缚住对方,两个人的曲线贴得更紧,更密。   只能在内心哀嚎的许玲玲,认命地一动不动,甚至要扯出嘴角,受宠若惊的欢喜。“那,能陪我去买衣服吗?”   施钦不留痕迹地微眯,“只要你高兴,你要的都给你。”许玲玲好想补一句,这么世俗的爱,老娘承受不起。   “那我们等一下来拿,麻烦你先把我装好。”此地真的不宜久留。   “好的,欢迎下次光临。”专业的那位导购及时地回神恭送顾客。   一到转角,许玲玲就不敢吭声了,小鸟依人般全凭施钦发落。“知道你哪里错了?”仿佛从阎罗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   “知道,不应该这么矫情地拉你进去炫耀,不应该用完你就想走人,不应该明知故犯地…….”原地低头认错。   “停,不对。”施钦神色稍霁。   “啊,那是什么?”   “你最不应该地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之前就这么亲密,何必现在蹩脚地演戏呢?施钦黑曜石般的眼里盛满柔柔的光,没让她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凑了2015数字,够喜庆。今天周四哦?拖延症还在补周二的,打我吧。   清明要放假了,更新会有的~不会光顾着玩的。   ☆、受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没带电脑回家,手机又没充电器,我撞墙。   今天这章,嘿嘿,自我感觉突破一个境界了,这么美好的事情,被我写成这样,实数惊悚。   事后,施钦表示他妈妈对礼物挺满意的,还想哪天邀请自己去做客。   “真的要去吗?”一颗小心脏忐忑许久。   施钦面无波澜,“你不想去?”话语里的意味深长,夹带不容小觑的凉意。   “当然不会啦,”许玲玲立马引颈轻呼,表明立场,“只是会不会太快了……”嘟囔着说。下一步不会就是谈婚论嫁了吧?人家还没心理准备好呢,来回把玩着自己的纤纤五指,娇艳地羞涩地低头。   “快?”施钦皱眉,古怪地瞥视许玲玲可疑的潮红,了然地拍拍她的脑袋,“你别想多了。”   许蛇精石化,没什么大不了地甩甩头,正经起来道,“对了,我找到一份新工作,他们通知我下个星期一上班。”偷觑着施钦的脸色,前BOSS应该会同意吧,自己实在是不能做那闲职,情理不容啊。   他好像紧绷着脸,深不可见的瞳色,而后终于要开口,却被不远处要检票的工作人员用扩音器的大嗓门盖过,不了了之。   原本屏息凝神等待回答的许玲玲,骤然挫败,捏着手里两张电影票,突然想起还没买这家电影院特供的最爱的爆米花,急急起身,“施钦,我忘记买爆米花了,你喝点什么我去买。”   “我陪你去。”   施钦交叠的长腿放下,优雅地站起身来却被许玲玲猛虎下山般强势地按下了,“不用,不用,我去就可以了,你先进场吧。”万一他等一下就告诉自己不同意的噩耗怎么办,能迟点听到就迟些吧,赶忙塞了张电影票到他的手。   无奈地看着她跑得比兔子还快,还高。“也好。”跟随着人流入场。   她是不忍心听到自己的反对吧,傻瓜。我施钦是那种霸道到圈养女人的人吗?眸色里耀如烟火的光怎会残忍地捻灭掉呢。   许玲玲这个吃货,买了中桶爆米花,两杯鲜榨果汁,一袋鸭脖猪蹄,浑然不怕自己的饕餮大食吓坏施钦,也许好的爱情就是这样,无需遮遮掩掩,便是毫不忸怩地暴露出缺点给对方看,真实的表里。   为了不可或缺的猪蹄排了很久的队伍,可惜还只是只买到剩下的几块。等许玲玲进去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只有门口一排瘆人的绿光照亮着前进方向。   “应该是6排13,14座。”抱着一堆东西,数学不好的许玲玲还可笑地艰难地从第一排数起,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我来帮你拿。”还眼疾手快地抢过她最爱的爆米花,让她差点误以为是抢劫。   幸好荧屏的白光一闪而过,照在施钦冷峻的轮廓上,竟没听出来这低沉似大提琴的音色,已经提到嗓子口的心跌落下去。   “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在黑暗中幽幽嗔视他,原来门口的高大的黑影是他。   施钦没回答,像是已经探视好一样,准确地拉着许玲玲走进6排座位。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施钦像是身披盔甲的骑士,利剑一扫荆棘,为她开路。   许玲玲突然记起自己定的座位是在最里面,他..是特地站在路口等我吗?   伸手难见五指的地方,望着他黑黢黢的背影,温暖的宽大的手掌,为了表示拳拳爱意,她决定忍痛割爱多分点猪蹄给他。   终于到了,挤过好几双脚落在座位上,这电影许玲玲很早就想看,早到青春期刚萌芽时,奇异地是以前都没和谁来看过,对,就是恐怖片。   可惜她忘记自己身经百战了,这国产的恐怖片根本不足以挑起女汉子的铜墙铁壁般的心,和周围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形成鲜明对比,许玲玲悠然自得,啃着辣鸭脖,嘬一口饮料看猴戏一样与屏幕里的狰狞深情凝视。   许玲玲刚想抬手再抓一把爆米花,手就绞肉般握住,借光看到施钦想闭眼又死撑的样子,“你怎   么了,能把我的手放开行吗?”   施钦面如死灰,更用力地下手,“你怎么没告诉我是恐怖片。”   “是你说随便看什么都行啊。”许玲玲无辜地一笑,奸计得逞时还很雀跃,没想到青涩时的梦,两个人互换角色。   许玲玲蹙了一下眉,把一次性手套摘下,抽出纸巾擦拭,瓮声细语地安慰施钦,“你看啊,这其实根本不恐怖,这女鬼长得吓人了点,但人家也一往情深,念念不忘这渣男,可惜这男的不领情,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男人不能太花心,要得报应的。”还指手画脚地点出一个露馅的地方,食物理所当然,施钦一口没吃。   “你倒是胆子很大。”施钦在许玲玲叽叽咋咋下,竟镇定下来,自己从来不看这类影片,饶是小时候淘气,也不敢装神弄鬼的。   “那当然,我日本,欧美的恐怖片看得多了,不过到电影院看这种片子还是头一次。”许玲玲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应该感到荣幸。”老娘第一次都给你了,还让我失望。   “还有欧美多血腥清节,日本就是整的和悬疑片似的,今天中国片就没那么刺激了。”   施钦恢复血色,不远处的女生大多矫情地捂住脸,真正的害怕是猝然,而不是似夜莺般婉转啼叫。至于自己旁边的这位,他更哭笑不得。“施钦,你该闭眼睛了,要出来了。”她根本就不当回事,眼睛亮亮地握着猪蹄指指,还附带剧情预测功能。   电影散场,许玲玲和施钦坐等别人先走出去。   “还不错吧,其实也没那么恐怖。”许玲玲看着门口扎堆的男男女女,有几个还拍着胸口唏嘘着。   施钦高冷地翻白眼,这女人死缠烂打就为了看这种片子,凝眉道,“没有下次。”   许玲玲可怜巴巴地回眸,“好吧。退一步那就看灾难片。”她的恶趣味一直被朋友吐槽,正常女人都喜欢看浪漫爱情片,最多是搞笑喜剧片,谁像许玲玲隔三差五找一部惊悚片。   “不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许玲玲“呜”一下就没声,因为油腻腻的嘴巴被堵上了。   油光全成了润滑剂,让对方更能肆意妄为。她想推开,又舍不得这炙热湿润,清冽的气息全灌入鼻腔,最终城墙失守,没一会就被拆骨入腹,渣渣都不剩。   事毕,施钦风度翩翩地抽过纸巾仔细为二人擦拭嘴角的残留,心满意足地拎起这个瘪掉的小呆瓜走了出去。   喜欢恶趣味的许玲玲也架不住这冲击,呐呐地开口,“你觉得这`..味道..”   “甜的。”施钦扶着她软若无骨的身躯,失声笑道。   “还有,你工作那事我同意了。”   许玲玲发现自己错得离谱,真的不该嫌弃电影不好看,今天这场电影明明是这辈子最难忘,最惊悚的一场。      ☆、入骨三分   许玲玲已经有些习惯和施钦在一起的模式,聚少离多,也分分钟粘在一起不感到厌倦。在同一个空间和时间呼吸,偶尔抿嘴一笑,便能默契地开口,甚至是同时想念时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以为爱情里的难舍难分像船只一样停泊于此就够了,后来的后来才知深入到骨髓的,才是永久的镌刻。   “你又要出差吗?这次是潘秘书陪你去吗?”许玲玲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眼,听说她走之后也找来年轻能干的顶替。   “潘秘书,下周要结婚了,这次不能一同去。”施钦坦荡地承认。   “天呐,真的吗?”   许玲玲憧憬地放空双眼,“没想到像她这么刻板拘谨的女人都有春天,要披上洁白的头纱了。”   “……”施钦无言以对,这女人捧着一颗心,露骨地期待幻想中。   “那你要知道分寸,不能晚上叫她进你房间,要吃夜宵自己打酒店电话,不能胡来乱喝酒。”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没看到施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当初不是我主动出击,找个借口独处,许玲玲你这个胆小鬼,怕是连我的手指甲盖都不敢想吧,一包子亏你记得那么清楚。最可恨的事,一向很少喝酒的自己为了帮你解围喝下那杯酒,现在倒全成了寻花问柳的罪状。   刚好走路陪她到了家门,站定。   他欺身把许玲玲逼近小区楼下的墙角,“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黑云压城城欲催。   许玲玲自从上次电影院后就知道,一个能对着她油腻腻的嘴都亲得下去的人,不是正常人。   “没,没什么。我叫你多多注意身体哈。”许玲玲想打了个马虎眼,逃出魔掌,奈何魔王不发威,你当我是holle kitty.   “我怎么感觉更复杂?”施钦的脸一点点凑近,指尖划过她白嫩无暇的肌肤,上次尝到的味道虽然甜,但不够醇厚。这次总应该…   许玲玲噗通的心,一直在胸膛里有力地打鼓。   “咳,咳!”突兀的一声惊扰,一下子打破酝酿笼罩出的   “爸…”许玲玲红着脸推开施钦,瞪了他一眼   许爸爸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辛苦种的菜会在他面前被拱了,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人什么暧昧的姿势。老一辈不知道这是最新的标准“壁咚”。   “玲玲,回家了。”几分痛惜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来了。”许玲玲落荒而逃,跟上老爸的步伐,活着大这么羞还是第一次。   施钦的飞机航班降落时间在晚上6点多,许玲玲照惯例想给他打个电话,问平安。却发现他的电话一个小时后都没打通,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以往施钦知道她回打来,一定第一时间下飞机就开手机。   “妈,施钦的电话还是没打通。”陪着老妈看新闻联播,里面刚好播过一外国飞机失事的后续报道,看得许玲玲惊心动魄的。   许妈妈责怪地看神经兮兮的女儿一眼,“你发什么神经,飞机误点很正常。”   “可是都一个小时了,太久了吧,不会…”许玲玲说到最后都自己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许妈妈受不住她的疑神疑鬼,赶她走,“去阳台把花浇点水,别给我站着瞎想。”   “哦。”许玲玲呆滞这脸,走到阳台,风一吹才发现握紧手机的右手都快滴出汗来,脑袋里高速飞转着,要是施钦真的出事了,她会怎么样?最近飞机失联,坠毁那么多。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以,怎么会就这样…   越想越离谱,手一抖给花浇的水都漫过泥盆,许玲玲才一回神,手快地把多余的水倒了出去,哀叹这盆老妈最爱的花可能的命运。   又一次点亮手机看消息,什么都没有。她的心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失,被嵌入血肉似地缩紧发疼,比任何时刻还要急不可耐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喂,玲玲,我到了。”施钦疲惫的声音隔着时空传来,余音袅袅,像一把锁终于解开紧闭心门。   许玲玲这刻差一点喜极而泣,她哽咽地艰难发声,“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突然发现他已经占有了她整颗无处安放的心,不留一点缝隙,很难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变得不同。   “怎么了?我以前也出差过,今天飞机延误太久了,忘记…”清冷地徐徐地吹进耳边,他沉稳得能安定她的心。   后面的话,许玲玲没听进去,他不知道现在他沉甸甸的重量,失一点差池都可以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累了,今天有点少。晚安   ☆、遇上对的人   那晚担惊受怕过后,许玲玲突然发现心里对未来,对婚姻,很多不确定的担心可以放下。施钦就是那个合适的人,她已经习惯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有他的影子,甚至是不能没有他的缺失。   年纪轻的时候,她想到高兴的事情时会无所顾忌地原地跳起来,不知所谓地无视别人惊奇的目光。不高兴的时候,也能胡乱没理由地找人打一架,宣泄自己酸得冒泡的怒火。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看看街上流动而过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们,光着小腿,撑着一把伞照样语笑嫣然。自己还穿着灰色职业装,狼狈地躲避这忽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活生生地像打回原形的白骨精,脸上的妆早就花了。   “施钦,你来接我。”终是任性一回,可以颐指气使地使唤一个人,撇下手头的事,就只是为了在意的人在所不辞。   电话那头,施钦正在开会中,一片阒静中手机的震动显得尤其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一下汇聚在自己老板身上。   原本到了下班时间,大家都应该去挤回家的地铁,但是老板的大发雷霆让所有人都必须开会商讨分公司提升业务的对策,此时的这个不识趣的电话一下子撞上了枪口。   施钦阴沉的脸看到这来电显示人,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在众人诧异探究的注视下接起电话。“怎么了。”这语气还不带一丝不耐,更是跌破了这一干手下的眼镜。   “知道了,别再吹风了。我这就来。”施钦威严地扫视了桌面上目瞪口呆的人,不自然地咳一声,发话:“都回去给我好好想想策划,明天都交到我桌上。”   顿了顿,“今天都先回去吧。”说完就迅疾地打开侧门走了出去。   一团人砸开了锅,有些胆子大的已经敢背着刚走不久的老板议论开来。   “不会吧,我以为今天死定了。”A职员劫后余生地说。   “算我们走运,估计是老板女朋友打来的电话,不然今晚都要在公司吃夜宵了。”B职员整理好文件,小声议论。   “没想到这老板平时这么冷酷无情的样子,竟被一个女人抓得死死的,那个女的一定很厉害吧。”打探消息中。   “我听说,老板女朋友就是以前的一实习秘书,职位没坐稳倒是坐稳了施太太这位子。”   “真的好羡慕啊,我要是也能有这机会,就不用这么累死累活了。”A职员冒红泡泡中。   “你就别想了,要什么没什么的,像老板这样的能看上你就怪了。”B职员膀大腰圆一下子就戳破了这个瘦骨嶙峋的对头的幻想。   许玲玲听了大概要在床上雀跃得后空翻好几回,她就是那个传说中不靠肤浅的美貌身材,靠的是智慧征服大BOSS的施太太,叉腰仰面大笑。   站台的公交班车开过几辆,就等到施钦迅疾而来,许玲玲闹腾地上了车,终于把外面的湿漉漉挡在身后。   “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挑在我车拿去保修的时候。”她幽怨的两眼瞪得大大的,向施钦毫不掩饰地抱怨。   结果却是施钦也没给她好脸色看,“许玲玲,你都几岁了还不知道下雨天进去躲雨啊?把头发给我擦了。”从后座拿出一件干净的备用衬衣给她擦头。   许玲玲本想抽出车里的纸巾擦头发的,一下子就被施钦突忽其来的怒气吓到了,一手悬在半空中,另外一只手可怜巴巴地塞着男士衬衫,嘟囔地低头,“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嘛。”施钦很少生气,一生气一般都是因为许玲玲不知轻重。   连忙乖巧地擦着头发,“你看不是很快就干的嘛。”根根发丝染上他独属的味道,在这淅淅沥沥的下雨天特别安心。   这衬衫估计又要被挥霍地扔掉了。   许玲玲上班劳累了一天,又是下大雨的天气,整个人都想昏昏欲睡。   背对着施钦,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服帖地赖在位子上,不愿意说话。可广播里骤然响起一首歌,触动许玲玲本就不怎么发达的神经,脊背一下子僵直,拱得像隔壁家脾气不好的白猫。这歌,她会背,会唱,甚至送过一个人。   席卷而来的伤感让她溺水似地不可自拔,正当想挣脱河里的水草浮上去呼口气时,后背上覆盖一只温暖的手,轻柔落下,却又触电般弹开。   “你怎么了,在睡觉吗?”施钦凭空感觉到身边的她弥漫出一种不常有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想触碰她。   许玲玲呼出一口气,随即转身盈盈望着施钦,“恩,有点困。”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   “我觉得我真的老了,不午睡都没精力,早上看镜子也长皱纹了呢。”她还作势扯着施钦想叫他看看。   “别闹,在开车呢。”施钦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她凑过来的脑袋。   而后又认真地安抚一句,“你要是老了,我也差不多了。”让落回座位的许玲玲哭笑不得,这男人就是不懂怎么说话。   静默了许久,等那首歌唱完,许玲玲又兀自开口,“施钦,你想听我讲初恋吗?刚才结束的那首歌就是我高中的时候就有跑去学校广播台点给他。”她傻气地问了一个任何男人都会拒绝的问题,可还是执拗地想告诉施钦。   她上一刻,在他身边,有为很久很久以前的初恋伤感怀念过。   设想过成千上万种拒绝或同意的回答,她还是意外施钦给的答案。   他说:“不想,成功者不会想向失败者取经。”像一个早已笃定凯旋的胜者,安静地述说自己的功勋。   许玲玲默然,诚然她之前的每一个男朋友在施钦面前都是失败者,还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因为施钦最终赢走了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没有存稿发到现在。真的很感谢看到这一章节的小天使们的支持,我实在有太多不娴熟的故事构造了。写这个故事就是想表达一些自己的爱情观,万一哪天真变成剩女了呢?哈哈哈。   注意:我会静下心来再写新的文章,不同的题材(大概奇异色彩会是),都市言情实在一般般啦。   如果你还爱我,就请点进我的作者专栏收藏,等待我再一次与你不期而遇。(其实内容提要也是对你们说的。)   PS:这个故事有番外的,关于婚后,小宝宝的。(是不是更萌一些?)   ☆、情到深处自然浓(一)   可以说,许玲玲过得比想象中的更幸福。   婚礼那天在准备室里,苏若瑄曾戏谑她说,“和施钦这样不冷不热的男人结婚,以后不怕过得很无聊啊?”   话一落地,就被许玲玲拎着婚纱追着打,“老娘,打开面前这扇门就要进场结婚了,你说的是什么丧气话!”诚然,年少的她许诺,一生那么长,可要找个有趣的人才行。但真的遇到施钦,他的内敛沉稳,不善言语反而成了弥足珍惜的几点。   在神父面前,一句异口同声的“我愿意。”,便打定携手到老。   一晚,翻来覆去的云雨之后,许玲玲像一只小香猪一样被拎到施钦结实宽厚的胸膛上。   “你怎么老喜欢这姿势啊?”娇喘过后才弱弱地出声,自己的体力与施钦悬殊,奈何他每次还不依不饶的,许玲玲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软脚虾”。   施钦笑着捏了捏她的翘臀,大手拂过对方白皙细腻的脊背,“谁叫你胖呢。”实在让人爱不释手,暖玉在怀。   许玲玲气急败坏,不顾春光乍泻,握起粉拳轻敲施钦。“又说我胖!又说我胖!那你还娶。”   “结婚前你怎么不嫌弃呢?有本事去找个弱不经风的呀。”越说越生气,几个女人喜欢被自家男人说胖的?便挣扎着做势要从他身上下去。   “再苗条也没你抱着舒服。”施钦知道这小妞又急了,连忙伸出双手紧紧圈住,免得她滑下去。   许玲玲还想开口反驳,猛然想到两人不着一缕,身下的硌人的硬感一下子让她不敢动了。   “你再动,我不介意再来一次。”沙哑地说道,堪堪压抑住之前偃旗息鼓的欲望。   许玲玲立马识趣地挺尸做小,“亲爱的,明天还要上班呢。咱们睡觉吧。”撅嘴“吧唧”地一亲,天真浪漫地对施钦说。   “我想已经来不及了。”在自家老婆惊呼中换了个方位,战斗力惊人。   第二天早上,梦里许玲玲都感觉踩在棉花里,老腰使不上力气。   施钦到点准时醒来,低头看见蜷缩在臂弯里的老婆还在酣睡,柔软的被子遮住半张脸,秀气的眉毛微皱,小巧的鼻尖,拉下被子不意外地歪着嘴巴,还有若隐若现的银丝。他无奈地想伸手从床头抽张纸巾帮她拭去,去发现自己的腿还被压得动弹不得。   施钦若有所思,“今天的口水流得还算少。”   这事,还真不能怪许玲玲。她本来洁身自好,是这个家伙一定要搂着自己睡觉,一侧睡嘴巴就不由自主闭不上了,害得保姆都想入非非,这床单怎么老要洗。   “呃…嗯…你要起床了吗?”施钦下床,听到动静的许玲玲打了个哈欠,霸道地卷起被子问。   “你再睡会,等一下让阿姨叫你。”   穿上笔挺的西装,打好领带。在走出房门前调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细心地替她捻好被子,施钦承认娶个老婆就是宠了个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里什么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你向上扬的嘴角都是骗人的,hahaaaaa...   今天写的有点羞涩,却莫名其妙地顺利,我竟然更擅长这方面?      ☆、情到深处自然浓(二)   自从结婚之后,没有过朝九晚五的打点上班,也没有成为家务繁重的黄脸婆。   这是许玲玲最庆幸的,拥有足够的自由和资本,并且有一个人背后的支持去做想做的事。比如说,她小的时候很喜欢画一些小人物,上了几年兴趣班,等到初中,却被中国式教育方针压制下去了。因为爸妈觉得读书比看不到未来的兴趣来得更重要。   在空闲的日子里,许玲玲除了做好一个妻子外,也享受了很多恣意的新鲜事物。像是特意地报了个家常菜培训班,生疏的厨艺由此新上了一层楼,以前连火候都把握不好的人,现在能烧熟一盘不油腻的肉,炒几道青嫩的菜,顺便再某人面前讨乖卖个萌。   对此,施钦很满意,外面再高档的餐厅也比不上家里温馨的氛围来得惬意。不出差的日子,能推的饭局都推掉尽可能赶回家吃饭。   看着许玲玲系着小猫围裙,扎起半高马尾,赶在日落前忙碌出丰盛的一餐,顿时商场上勾心斗角的疲惫都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需要我帮忙吗?”走进厨房,看许玲玲像只小蜜蜂,四处忙活。   许玲玲不领情地赶人,“你别站着碍事了,衣服会染上厨房味道的。”明明厨房很大,明明衣服有保姆会洗,施钦莞尔一笑不揭穿她拙劣的借口,这女人体贴起来还不好意思直说。   她没理会还赖着的施钦,转头掀起砂锅盖,想看排骨煮到几成,却没脑子地忘记那炽热的温度,“啊!”指端尖锐的痛楚,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就抢先被施钦抓到槽子下冲水。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不会平时烧菜都这么大意吧?”施钦的脸色不好,好看的眉毛不悦地皱着。   本想威风地给老公亮相一道大菜,可惜没出菜就添彩了。   “没有啦,就是今天…大意了,忘记…拿…”,说到后来已经辩解不下去了,因为昨天被刀口划伤的地方被细心地施钦发现了,自己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两眼灼灼,沉默地盯着那处烫红,没多说什么。“小心点,有事…叫我。”那么执着的她,即使不忍看她受伤,也只好放手。   许玲玲以为他会照往常一样狠狠地训自己一顿,这次反而叮嘱完就利落地走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哦 ,知道了。”   更加卖力地烹饪晚餐,把洗净的蔬菜从盆里沥水拿出来,终于热火朝天地烧了一荤两素加一个煲。   从厨房里盛了一大一小两碗白米饭,冲客厅里的施钦喊。“老公,吃饭了。”   “来了。”扔下未处理完的邮件,应声朝饭桌走去。   像往常一样,许玲玲自觉地絮絮叨叨地“汇报”自己今天干了什么事,小到院子里才露尖尖角的荷花都要唠叨上几句。施钦也不打断只是侧耳倾听,有时点点头作为应答。   “对了,我今天还去看了轩轩,小孩子长得好快的,抱起来立在大腿上都到我肩膀了。”说完,还放下筷子比划。   “是苏若瑄家那个吗?”施钦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出声确认。   许玲玲挂一头黑线,老公真是贵人多忘事。上回他还小心翼翼地抱过,脸上神色像是怀里揣着一个手榴弹。   “是的啦,就是白胖白胖的那个啦。”   “哦,就是那个眯缝眼的孩子啊。”恍然大悟的样子,让许玲玲的脸一僵,轩轩是肉多了点。   “刨苹果汁给他吃,好像谁跟他抢似地,刚喂完就知道往勺子边上凑,可有聪明了。”施钦不这么认为,哪有老婆更古灵精怪。鹅黄的灯光下,殷红的小嘴一闭一合,俏丽的脸上点缀着一颗白米粒上下颤动。   许玲玲说得起劲,刚停下就看到施钦少有柔情地用粗糙的指腹划过自己面庞,嘴里咀嚼着的残渣一下子失去原本的味道,弥漫几许甜味。   愣神中想起瑄瑄调笑自己肚子没动静的事,“老公,我们也生一个吧?”脱口而出后,四目相对的两个人都呆了。   施钦最先反应过来,徐徐地笑道,“原来你是嫌弃我耕耘得不够勤快啊?”   “怎么会呢?”许玲玲急急摆手,面色潮红,“当然不是,就是…”   “也是,听说女人老得快。”施钦没头没脑地来一句,还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   “那我就先把你榨干,让你老得比我还快。”许玲玲没中激将法,收碗进厨房前恶狠狠地扔下一句。   施钦反而更愉悦,“那我拭目以待。”跟着走进去,站在许玲玲身后环腰,磁性地在她耳畔低诉,“要不先试试?”   许玲玲差点手滑打碎一只碗,立马恼怒地用手肘戳了后面施钦结实的胸膛,“吃饱了撑着啊,去院子里把花给我浇了。”   本以为偶尔耍无赖的某人应该到此作罢,谁知施钦饱思淫/欲,真就霸王硬上弓了。不顾许玲玲一手泡沫,在她惊呼中直接扛起往卧室走。   “就是撑着才要多运动。”趁着刚落下的暮色,洒水播种。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爬上来了,最近事太多,抱歉。   ☆、情到深处自然浓(三)   都说孕妇情绪不稳,施钦也识相地转变了性情。   比如嘴甜起来能像定期泛滥的钱塘江大潮,淹得许玲玲喘不上气来。但她要是犯了严重错误,施钦就会傲娇得像只矜贵的猫,连认错跪舔的机会都不给。   一日下午,许玲玲从冰箱里端出一篮子新鲜水果,硬拉着施钦一起看韩剧。末了,还泪眼婆娑地突发感慨。   “老公,这男配好深情啊,即使这女主角当他是个备胎。”怀孕之后就爱多愁善感起来,之前不发达的泪腺一夕之间跟第二次发育似的。   “恩。”敷衍着点点头,两眼还在白纸黑字上。   看着电视里衣着鲜亮,气质过人的女主角,许玲玲越发惆怅,吐出嘴里的荔枝核,前前后后摸了摸日渐圆润的腰身,丧气地瘪嘴道,“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啊?”   施钦停下手里的事,暗觑了一眼她渐渐吹鼓起来的波涛汹涌,沉思后缓缓道,“不难看。”   “就知道哄我,面色黯淡,又穿不了漂亮衣服,都不愿意出门了。”   “还有,你以前睡觉的时候会抱着我,现在醒来看你都背对着的。”许玲玲红润着脸说得起劲,入境颇深。   “一定是嫌我丑了,我爱吃的东西也不给我买,你…”   施钦打住,受不了女人越说越动情,还像是在演悲情戏一样哽咽,“不是你让我别碰你嘛,怕压到宝宝。”亏自己晚上忍得那么辛苦,“还有那些没营养的食物吃下去,宝宝怎么健康出生?”   孕期,雌性激素分泌不平衡,一天只能有晴也有雨。   “我…我不管,都是你的错。”许玲玲耍赖,白胖的脚丫直接朝施钦乱蹬。   施钦一个头两个大,一把抓住任性的飞来横“脚”。“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行!”   “又怎么了?”施钦耐性被磨得没剩多少,这女人就该拎到腿上狠狠打上几回屁股。   许玲玲泪眼汪汪,“这么凶干嘛啊,我只是想说有些东西是不能吃,对宝宝不好。”委屈地揪着心。   施钦心中升起的一点点不快烟消云散,哭笑不得地把她揽入怀中,“知道啦,你还敢哭!”使坏捏起泛红的鼻子。   虽然这样的许玲玲骄纵了点,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但施钦有办法受得住。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深秋,许玲玲被包裹更像个球,弯腰捡个东西都困难,所以更是娇养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等待生产期的到来。   对那种撕心裂肺似的痛苦,许玲玲是害怕的,但一想到尚未谋面的宝宝,还有施钦每次对她的肚子温柔的注视,都让她在惴惴不安中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老公,我待会进去能叫你名吗?” 肚子的阵痛越来越强烈,许玲玲浑身汗涔涔,在推进产房前拉住施钦的手问。   施钦心疼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她,重重地用力回捏了对方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把力量传给心爱的人,想徒劳地分担一份痛楚。“当然可以。老婆,我一直在外面等你和孩子。”   许玲玲根本来不及听清后半句,推进去不久就杀猪似地喊了出来,“施钦,你个混蛋,老娘再也不给你生了!”   门外的施钦一怔,掌心里还有余温,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刚输了比赛回来,抓紧赶更!我知道一直不多,但是滴滴精华啊~   下一章宝宝就出来了,大声告诉我:期待不?!   ☆、情到深处自然浓(四)   许玲玲记得她是被轻柔缱绻的吻唤醒的,万万没想到。   推出产房后,精疲力竭地陷在松软的床上休息,嘴唇干涸得起皮,浑身上下不愿扯动一根骨头,被抽走肚子里10个月的肉球,反而突兀地不适应。头皮一阵发紧,而后感觉到有人靠近。身体上方笼罩了一片阴影,缓缓逼近,近到能嗅出熟悉的气息。   她还未来得及仔细分辨,刚想支起沉重的上眼皮确定,一寸一寸,从额角到唇边,无数个吻细细密密地轻盈落下,如获至宝般滚烫地烙印,最后是重点部位被来回碾磨,啃噬。   是施钦。   这间歇的触感让许玲玲每一个敏感的毛孔都舒缓张开,甚至慵懒地不想睁眼,但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那团宝贝疙瘩呢。   “老婆,你醒了。”波澜不惊的眼凝视着她的脸庞,这副模样明明憔悴得没有血色,施钦此刻却觉得比任何的一颦一笑还要美丽,更让他怜惜。   “要喝水吗?”   许玲玲点点头,喝完水紧闭的嘴巴才发得出声来,“孩子呢。”   “爸妈那边,别着急等一下就抱过来。”施钦笑道。   “你看过了吧?”许玲玲记得医生抱过来和她的脸贴了一下,连样子都没看清。   施钦温柔地抚过她鬓角的碎发,点点头,“恩。”   “长得像谁?”许玲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没仔细看。”施钦认真地用力地回想了一下,刚才心急只粗略地一看,竟没留多少印象。   许玲玲惊呆了,好笑地气不起来,软绵无力就近打了他一下,“你这当爸的,也太奇怪了,自己女儿长什么样都不在意。”手被施钦抓住,半响没松开。   “那是因为我更在意你平不平安。”他说好要接到她的,绝不食言。   许玲玲听了一下子就热泪盈眶,恍惚中宝宝和自己碰完脸就被抱出去了,产房外的喧闹也随之而去,她以为外面谁都不在了,是护士推着回房的。   “老公,我好像忘记对你说了。”面颊上可疑地染出红晕,羞着脸皮。   “什么?”   “我好爱你。”   施钦不着痕迹地偷着乐,面上还假装严肃,一板一眼地说,“我应该…也是吧。”   “你把“应该”给我去掉!”   没多久小肉团被外婆抱了进来,许玲玲暂时缓过一阵,接到自己的怀里哺乳,小人儿凭着本能撅着一张小嘴卖力地凑上来吮吸乳汁,一种复杂的滋味腾空而起,这是她身上掉下的宝贝,这是她和施钦爱的结晶。   傻想着以后女儿扎辫子,穿蓬蓬裙,要变成幼儿园里最漂亮最可爱的孩子,后面屁颠屁颠排队跟着一群小鲜肉,除了摘天上的星星都给她,许玲玲就乐不可支。   “取个小名吧!”施钦提议。   “不叫爸爸他们一起取吗?”许玲玲喂完奶,精力就被抽丝般游走了,打着哈欠问。   “小名自己唤着顺口就好,不用问他们。”   “那就叫施小七吧,七仙女里面玉皇大帝最疼最漂亮的那个。”许玲玲随口一说,睡眼朦胧地把孩子递过去。   “七倒是个吉利数,”施钦决定了,“那就叫小七吧。”   “真叫小七啊?我随便说说的,你也当真。”她睡意惊得赶走了一半,瞪大眼睛望着老公。   “好了,你就休息吧,小名问问爸妈,兴许也觉得不错。”   “恩。”许玲玲闭上眼睛,不再过问。   长大后的施小七恨不得能跳回过去一把推醒老妈这个迷糊虫。   “妈,当我同学面叫我施云熙,别叫我小名。” 施小七坐在高凳上,藕节似的小短腿悬在半空中,负气地前后来回摆动。   “为什么呀?我觉得小七很别致啊。”许玲玲转过身去,偷偷地咧开嘴笑。她不会承认当初自己就是那么随性一说,什么七仙女最漂亮,玉皇大帝最疼的那一个都是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乱扯的。   “不要不要,曲佳航今天就问我小名什么意思。我是说家里排第七,还是说七仙女那事啊?”憋红着一张胖嘟嘟的脸,腮帮子鼓得高高,一副不买账的模样。”   今天施钦不在,许玲玲一个人拿这小鬼没办法,只好逗趣道,“好啦,妈妈知道你喜欢那个叫什么曲佳航的。你不是还和他约好去动物园吗?让隔壁的轩轩哥哥带你们去。”   “对哦,差点忘记了。”施小七一下子跳下高凳,对她挥挥手,“走了,坏妈妈。”顾不得裙摆飞扬,斜跨着毛茸茸动物小包冲了出去,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慢点,你别给我摔着了。”   许玲玲做完月子,便开始下床多走动走动。她妈今天跑来厨房煲汤,说是帮她进补一番,倒是让月嫂清闲片刻。   施小七生下来就不怎么听话,半刻没见到人哄她就哭声嘹亮,等入睡了才能小心翼翼地放下,说来也奇怪这孩子识人的本事倒是了得,知道施钦不是个软柿子,在他怀里听话很多。   “玲玲啊,恶露排净了吗?”   “恩,早没了。怎么了?”许玲玲勾手逗弄着小七,没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叫着。   许妈妈有点不好说出口,自己的女儿还是要叮嘱一番的,“你和施钦多久没…那个了。”   “呃...有段..时间了吧。”敢情她妈今天不搓麻将来看她是有话要问的。   “这女人生过后第一次,可要特别注意。你让施钦别…太猛了。”许玲玲表情很是微妙,老妈用词精准得露骨直白,果然过来人知道的就是不少。   “恩,我知道了。”可晚上面对施钦的虎视眈眈,这口真难开。这就好比给一个饿得半死的人美食,怎么可能细嚼慢咽地吞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小天使们都出来冒泡吧。我有两个秘密,先偷偷告诉你们一个,去我专栏能看到真人照片哦。(好下三滥求收藏的手段)   不要嫌我丑,我就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O(∩_∩)O哈哈~   下一个秘密不久的将来公布。   下一章你们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吧!我要甜死你们.....   ☆、题外篇   首先,我想对还在对我的最后一章番外有期待的读者们道个歉,我貌似14天没更新了,一直拖着….拖着。真是抱歉啊,辜负了你们。   最后一章番外,一定会有的。握拳O(∩_∩)O   至于之前提到的另外一个秘密,诶~我本来想延续番外感情基线的,在与现代言情主线不影响的情况下,写个剧场版的。   就是把已经是夫妻的男女主脚穿越到古代去,明明都知道对方是我妻我夫,却不能轻易在一起,要突破层层枷锁,不被周围古人察觉下慢慢发展“□□”。是我一路下来塑造出来的人物性格,写几章来“虐虐”身心。   还有地位的互换,在现代许玲玲不仅不是白富美,还是个大龄女剩女,相比施钦,在这段感情中她更“低一阶”(当然施钦没这样认为),社会舆论是这样贬义剩女的。在剧场版,如果刻画的话,就会变个模样。诶呀,说越多,我就越想写。   可是!给编辑发了短站,人家根本看了不鸟我,瞬间灰心丧气了,本以为晋江好像没有这种模式开发,还兴高采烈会被认同,结果我就是个小透明啦~啦~   事情也越来越多,就这么不了了之。   或许有一天,我又补上了呢~把已完成给改了,写点剧场版~(我真任性啊!)   要说的话,就是这些!感谢一直冒泡的手指菌,我对你是真爱哦。也感谢一直没冒泡的小可爱们,是你们的点击支持我走到这里,不然没存稿的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坑我一定填完!!爱你们,今天母亲节哦~╮(╯▽╰)╭ 作者有话要说:     ☆、情到深处自然浓(五)   晚上施钦归家时已经错过饭点,快到9点了,毫不意外地看见门厅里还点着一盏灯,许玲玲说这是怕他回来只看见冷气的黑暗。   “今天我妈来过了。”施小七在小床上恬静地酣睡,许玲玲压低声音说道。   施钦含着嘴里的牙膏泡沫,像个大男孩,嘟囔着问,“妈身体好点了吗?”上次在家里晕倒,急救车都赶来,吓得许玲玲月子没做完就想去医院看她妈。   “医生说情绪不能太激动就行。现在天天出去搓麻将,快活得很。”帮小七换了个姿势,小孩子的头要睡出个好看的形状。   “难道你现在不快活吗?”施钦轻笑,冲莫名羡慕的妻子喊话。   他们结婚这几年没呛过声,吵过架,除了许玲玲偶尔倔起来被施钦狠狠地“体罚”,被给予最大的包容,她过得是很惬意。   许玲玲憋着坏心思没说话,蜜意柔情地走到施钦身后抱住他,“老公。”   倏忽,双手游走到胳肢窝那不动,然后使劲地挠他痒,“你说我快不快活?嗯?”为了不吵醒小七,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得意地问。   施钦身形一顿,反应过来快速转身,“忘记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怕痒。”把她抛在大床上,开始报复。   许玲玲气喘吁吁,“停…停!我…肚子疼。”连连哀声求饶。   “那里还痛?”之前她抱怨过,生孩子撕裂般的痛,他一直忍着,那事都浅尝辄止,没到最后一步。   “嗯?” 许玲玲没想到施钦记得那么牢,那只是因为羞赧产后变形的身材,用来搪塞他的。   不过施钦这忧心忡忡的模样,倒是愉悦到她,连忙假装抱着肚子埋首在松软的枕头里哼哼。   “对呀,你挠我痒,那肚子就一阵阵发痛。”一本正经地胡诌,两眼幽怨地乱飘。   差点错过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施钦顺着杠子往下爬,一脸凝重地说:“老婆,那怎么办?要不帮你揉揉。”   “好…啊。唔…你干嘛!”这熟悉的压迫感,许玲玲被颀长的施钦钳制身下,不得动弹半分。   “你说我想干嘛?”凭空多了一份痞气。 施钦埋首在许玲玲的颈窝,产后的她像结果成熟的蜜桃,散发出诱人的暗香。涤荡走少女时期余下的一缕青涩,挥发出初为人母的韵味,底下醇厚地沉淀着独一无二的体香。   这盈手一握的柔软触感,崩掉了施钦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一发不可收。   “可以吗?” 许玲玲被吻得和灌了迷魂汤药似的,浑身发软使不上劲,只能变成章鱼七手八脚地抱紧施钦这块浮木,他的声音如天籁,召唤回自己一些理智。   “嗯。”看得见施钦眼里越燃越旺的□□,明明烧得火光通红,却表达出她一旦有勉强之色就不惜一切熄灭的意思,许玲玲莫名心疼。   “可是…宝宝很有可能会醒来。” 喘息着侧过头,犹豫地望着小床。   “放心,我知道。”既然老婆已经答应了,便顾不得之后的踌躇,拉上被子闷住两人。   正在施钦蓄势待发,要像阵前冲锋战士般勇猛时,这雨点般密集的鼓声却被打断,“你…记得慢点,那…第一次…”许玲玲总算还知道老妈的交代,也成功让施钦偃旗息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老婆,你干嘛不早说。”施钦高昂的兴致有些减退。   “我不是被你缠着忘记了嘛。好啦,都是我的错。”许玲玲如秋水般嗔视,看施钦不好看的脸色,连忙赔罪,主动扑上去蹭着求欢。   “老公…”拖起绵长的音,伸爪在施钦平坦有劲的小腹上拨撩,星星之火可燎原。   施钦撑着做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挑眉看着她,我不说话你有本事继续。   看你没开荤忍了这么久的份上,老娘今天拼了。   许玲玲腆着脸,翻身坐在他的跨上,挺起酥胸,就着半硬半软的某处滑了进去,满意地看到施钦触电般耸起上半身,这酸爽不敢相信。   河蟹美满的生活一直走下去,柴米油盐酱醋茶,谁都免不了庸俗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了,在这里先说声再见~咱们下一本新书见(坑都没刨)   不知是何年何月,大概会在暑假,好好约。   深情一吻(づ ̄3 ̄)づ╭?~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